第四十章 人情(2 / 2)

離開這座危樓,來往的人們對身上帶著血跡的申雲豹熟視無睹,像是這種景象已經變的稀疏平常了一般。

申雲豹坐在樓底,摸著快要散架的身體,臉上一陣齜牙咧嘴,不過臉上的神情卻不如同剛剛那般的死氣沉沉,或許在這大悲的情況下,是值得慶幸的,因為現在至少三葉劍不在郭驚馬手中,也就是說那河南三人組的操控權到底會在誰手中還不一定,現在申雲豹所做的,就是啃下這個硬到不能再硬的釘子。

在原地坐了一會,身上的疼痛也漸漸退去,申雲豹活動了活動肩膀,摸出手機,一臉的糾結,在考慮著要不要撥通出去這個號碼,猶豫了一會,申雲豹還是就此作罷。

轉瞬即逝,那個所約定的日子已經到了腳底下。

從逍遙茶館起床,此刻正好下午五點,距離聲動天下真正營業的時間還差一個小時,徐饒這一次並沒有像是往常那般的洗漱,而是背上了那把紮槍。

離開房間,抽著悶煙的王斌已經早早的等在了門口。

“準備好了?”王斌瞥了眼背著紮槍的徐饒。

徐饒默默點了點頭道:“暴雨將至。”

王斌微微笑笑,卻並沒有反駁什麼。

兩人一起下樓,樓下仍然坐著那個對此並不關心的女人。

趁著王斌去開車之際,徐饒清了清嗓子道:“霜姐,謝謝了。”或許因為這話憋的太久了,在徐饒的嘴裏說出來總是那麼的別扭,因為徐饒很清楚,自己這身行頭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所以才做不到對段霜熟視無睹,雖然徐饒算的上一無所有,但別人給予他一分的好,他覺得還三分,四分都不夠。

段霜抬頭看著徐饒,因為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所以看不清這個女人絕美的容顏,但徐饒覺得這樣已經足夠賞心悅目了,要是段霜真摘下眼鏡,徐饒說不定都沒了此刻的定力。

“在你這麼重要的日子說出這種話,我怎麼聽都覺得不吉利。”段霜說著,起身走向徐饒身前,身穿高跟鞋的段霜要比徐饒還要高出一頭,這讓徐饒很是有挫敗感,但段霜做出了一個讓徐饒怦然心動的舉動。

這個冰山女王為徐饒整理了整理領子,一副小女人的模樣。

徐饒老臉一紅,完全對段霜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段霜沒有笑話不會跟徐饒打交道的徐饒,而是幽幽的說道:“被你叫一聲霜姐,總覺得有些對不住你,不是霜姐對你見死不救,是霜姐沒有這能力,也沒有那個資格,這些東西需要你自己去背負。”

徐饒搖了搖頭道:“霜姐,你想多了。”

段霜罕然的笑了笑,瞥了眼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王斌,對徐饒說道:“走吧,不過要記住,這畢竟隻是程家的家世,我知道你來這裏有著各種目的,但也要量力而行,要是把命丟了就不值得了。”

徐饒微微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把段霜的叮囑聽進去,大步離開逍遙茶館,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段霜站在原地看著這個遠處的年輕人,微微搖了搖頭。

帕薩特直開向今天的戰場,聲動天下。

在帕薩特中,開車的王斌看著被段霜迷了心竅的徐饒道:“段霜是個好女人,好好把握。”

被王斌這麼一說,徐饒臉再次紅了起來,看著窗外說道:“我有這個自知之明,我駕馭不了那女人,即便是段霜背後沒有什麼背景,我也駕馭不了,我可不放心丟下這麼一個女人去小興安嶺。”

王斌大笑,看著很實誠的徐饒道:“緣分這東西,可無關什麼高低貴賤,對上了眼,一切都容不得你瞞我瞞了。”

徐饒聽著,但腦海中卻沒有段霜的身影,而是那個突然打來電話的琉璃,不知道那個出了事的小丫頭到底怎麼樣了。

“愛情這玩意啊,真是比什麼都要毒的藥,能夠讓再聰明的女人變的愚蠢,能夠讓再怎麼強悍的男人變的軟弱,但盡管這些,卻總有人願意觸碰它。”王斌一臉感慨的說著。

“愛情啊...太奢侈了。”徐饒喃喃著,也就在徐饒的喃喃中,帕薩特到了今天的戰場,或許也就是因為這麼一場生死之博,徐饒才覺得那種叫愛情的東西,的確太不現實了點,對於他這種每天都活在沒有明天的人來說,沒有愛上了誰,隻有禍害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