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方十之戰(六)(2 / 2)

薛鐵之默默皺了皺眉頭道:“我沒有興趣。”

“你會有興趣的。”於經人慢慢坐到地上,這個曾經聞名於西城區的大梟,此刻無比的蒼老,無比的疲憊,屬於他於經人的時代,或許早已經過去了,已經不需要他苟延殘喘著了,這條街,這座城市,這個時代,這個世界,需要一些新人。

薛鐵之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背起三焉兒,一隻手拎著半死不活的楊子鴻,默默離開。

“老薛,你說我是不是死的很狼狽。”於經人突然叫住了薛鐵之。

“衝你高度來說,也算的上是壯烈了,我打算先離開北京一陣子,如果你還沒死,需要人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再聯係我。”薛鐵之說著,說完也不管於經人會嘟囔什麼,大步離開,隻留下這一廣場的失敗者。

這場充斥著莫名其妙的戰役,沒有任何勝者,但等到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一定會如同深水炸彈一般,轟動一切,甚至是改變整個西城區的格局。

新街與方十街這兩塊肥肉,或許還會引發更大的戰役,不過這一切都是後話。

這波瀾到底會泛起多久?

舊街廣場,斷斷續續哼著一首大花槍。

但絕對不會如那西涼中原那般悲切入史,這一切,都會隨著這時代的浪潮,被人永遠的遺忘。

一切都結束了?

在太陽初升之時,總會有人站出來,掩蓋住這赤裸裸的黑色,讓大多人看不到,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有多少人死,多少人生,多少人置死地而後生。

反正這個城市已經隱藏了太多太多這樣的故事,也並不介意再多一些,再殘酷無情一些。

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哈爾濱火車站,這風塵仆仆的兩人經過長途跋涉,終於遠離了那座給予徐饒太多記憶的城市,踏入了東北三省的核心。

“多少年沒來這座城市了。”郭野看著這在清晨剛剛蘇醒過來的城市說著,這份難得的安靜,也僅僅會發生在這個時候。

跟在郭野身後的徐饒卻沒有多少感觸,隻是覺得冷的有些刺骨,但還是咬著牙堅挺了下來,他不想在郭野麵前出這個洋相,但他實在跟郭野這個在這種環境身穿單薄的虎人彪不起來。但徐饒此刻更多的是心中的感觸,他想不到自己還能回到自己的故鄉,但徐饒寧願忘記了所有關於這裏的記憶。

“冷不冷?”郭野看了眼在他背後打哆嗦的徐饒,明知故問道,話中帶著一些陰謀的味道。

“不冷。”徐饒嘴硬回答道,雖然凍的發紫的嘴唇已經在打架。

“你不冷我冷。”郭野大笑道,似乎是看穿了徐饒的想法。在火車站不遠處剛剛擺的地攤討價還價的搞來兩套軍大衣,最後還死皮賴臉的要了兩個土到掉渣了棉帽。雖然這種火車站一旁的小地攤常常宰人不償命,但今天唯獨遇到了這能無賴到極點的郭野,讓這小老板賠了夫人又折兵、

雖然徐饒嘴強,但身體還是很實誠,老老實實的穿上了這厚重的軍大衣,極其不情願的戴在這鄉巴佬一般的帽子,雖然打扮土氣到極點,不過徐饒那凍的僵硬的身體緩解幾分。

“我們這是要去哪?”暖和起來的徐饒問道,這時天已經慢慢飄起毛毛雪來,這挺有意境的場景,身邊卻隻有一個不知所謂情趣的郭野,這讓徐饒連把這場景當成回憶的勇氣都沒有。

郭野彈了彈煙灰,指了指向北的地方道:“去哪裏。”

徐饒看著越發寒冷的北方,似乎是望而生畏了,不由的打了個哆嗦道:“還有多遠?”

“很遠很遠。”郭野喃喃著,望著北方,似乎想起了關於了那北方的一個故事,當然那個故事,也是那麼的長那麼的長。

“很遠很遠是多麼遠?”徐饒被問傻了眼。

“遠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方。”郭野說著,然後默默的走了出去,雖然沒有搞明白所以然的徐饒隻好傻傻的跟在郭野的身後前行著,或許是第六感,又或許是錯覺,徐饒總感覺他要跟在郭野身後很久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