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黃寅的事我隻能說句抱歉。”於經人說著。
“於貴馬的是我也隻能如此。”王富貴深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
“事不怨你,是那小子命短。”於經人格外看開的說著。
王富貴僵硬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些什麼。
“我咽不下這一口氣。”於經人說著。
王富貴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今晚新街舊廣場,我跟他必有一個死活,如果是我死了的話,我跟貴馬的葬禮,就拜托給你了,其他的人我不相信。”於經人說著,雖然不像是曾經那般的掏心掏肺,但話語間似乎並沒有太多的虛偽味道。
“如果我還活著,一定會管,但那個姓餘的小子,我一定不會放過,即便是我搭上這一條命,這是我王富貴對你最小的許諾,也是最大的許諾。”王富貴說著,話語間同樣如此。
於經人笑了,不過笑的很是無力,似乎是在感歎道:“這輩子,我怎麼也想不到會叫你一聲王哥,更想不到我們這兩個對頭會站在一個戰線上,不過可惜的是,沒能跟你坐下來喝上一杯,聊上一聊,拚一拚酒。”
“會有機會的。”王富貴喃喃著,單王富貴實在想不出會發生什麼所謂的美好結局,現在隻不過因為一個餘東野讓兩人惺惺相惜,如果餘東野死了,有著赤裸裸利益的關係,王富貴相信於經人肯定最想弄死他。
“但願吧,如果有什麼意外,就讓老弟先走一步了,當時候隻需要在我墳頭前敬一杯酒,老弟也就知足了。”於經人說著,像是在說著掏心窩子的實誠話,又像是徹底的喝醉了。
“一切都會過去,不管好與壞。”王富貴叮囑著,兩人很有默契的一起掛掉了電話。
這不知道算好算壞的消息,讓王富貴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揉了揉太陽穴衝開車的劉羲道:“掉頭,去新街舊廣場。”
“發生什麼了?”注意到王富貴接了個電話的白九城問道。
“於經人打算跟餘東野在新街舊廣場做一個了斷。”王富貴並沒有隱藏什麼的說著。
白九城愣了愣,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動了動幹裂的嘴唇道:“那這場風暴,豈不是我們躲過去了?”
“也可以這麼說。”王富貴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雀躍,以至於說是躲過去了,甚至可以說還能在其中撈到甜頭,如果說於經人說了,那麼於經人在方十街的位置可就沒有了,那麼對王富貴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即便是於經人贏了,那麼必定會受到重創,對王富貴來說,也是一個重要的機會。
“那我們還去新街舊廣場幹什麼?”白九城疑惑的說著,雖然現在於經人跟餘東野互相對嗑是最好的結果,但是以他們現在的單槍匹馬,到達這場風暴的中央,就像是玩火一般。
“尋找機會。”王富貴僅僅是說了這四個雲山霧繞的字。
白九城徹底的懵了,但看著王富貴不像是解釋的模樣,也識趣的沒有問下去,給劉羲使了個眼神,劉羲才掉頭開往新街舊廣場。
“放心,既然我們坐到了同一條船上,我就不會讓你不好過。”王富貴說著,說完慢慢閉上了眼,不一會就昏睡過去,這徹夜的不眠不休,已經把王富貴的精力耗損到極點。
普拉多在車水馬龍的街道馬不停蹄的開啊啊。
“叮鈴”白九城手機信息鈴聲響了。
白九城摸出手機,看著信息內容愣了愣。
“要不要現在做掉王富貴?”劉羲所發來的短信這樣說著。
白九城握著手機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似乎在糾結怎麼回複這條短信,現在做掉王富貴,然後今晚於經人也有可能被做掉,那方十街就等於牢牢的握在了他的手中,但是白九城糾結的是,這偌大的一條街,他真的能攥的住嗎?
考慮良久,白九城敲打著手機,回過一條短信。
“先不要輕舉妄動,以後還能夠用到王富貴。”
就這樣,這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來回的短信,徹底沒有了下文。
或許這其中所折射的,是最黑的東西。這就是人心,所隔著的,不僅僅隻是一層肚皮,還有著最讓人無法想象,最不堪入目的東西。
但在這一切的前提下,大多人都是看似善良無比的,看似虔誠無比的,那最善良虔誠的模樣,所用來遮掩的,是最恐怖的東西。
夜幕在三方勢力的交彙中,慢慢壓了下來,無聲無息的讓這座城市伸手不見五指,然後又敷衍出無數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