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從背後裏動一動這個餘東野?讓他不能把心思全部放在算計你身上。”夏文武豪氣的說著。頗有當年江湖義薄雲天的味道,要可知道,招惹上這樣一個人物,換做旁人,估計以後是沒有什麼安穩覺可言了,但在夏文武口中,似乎這一切都是那麼的若有若無。
“文武,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但我王富貴手中的資源有限,等熬過這坎,兄弟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王富貴一臉感慨的說著,話語間充斥著一種叫做掏心掏肺的東西,雖然這一切或真或假,但就是在這個關頭,能打一個電話,能說上這麼幾句話,王富貴就覺得當年送夏文武的一把唐朝古劍就值了,且不論其他。
“王哥,你這是什麼話,我夏文武要是為了回報來幫你,就不會說這些了,我隻不過覺得這關頭,需要拉王哥一把,至少我還有那麼點良心,多了沒有。王哥我說話直,你不要嫌棄。”夏文武麵紅耳赤的說著,似乎隔著手機王富貴都能感覺到夏文武所噴出來的口水,如果說這些都是夏文武的演技的話,那麼隻能說夏文武技高一籌。
“好,事過了之後好好聚一聚,記住招惹這個餘東野不要過了火,這小子可是猴精。”王富貴叮囑道,生怕做聲莽撞的夏文武壞了事,如果說沒有夏文武,王富貴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但隻要夏文武願意出力拖住餘東野,王富貴感覺這道坎過去的幾率還要高上幾成。
“我適可而止。”夏文武答道,兩人又唏噓一陣子,然後掛掉電話,不過在掛掉電話的同時,兩邊人的神情同時從豪邁變成了冷靜,一種快到了骨子裏的冷靜,像是一把在背後捅人不見血的刀子。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不要相信任何人,誰也不行。
“隻能說這五個人之中,隻有夏文武是個聰明人,把最陰暗的地方還能整出幾分仁義道德出來,當年是低看他了。”黃寅在聽完電話後,一臉感歎道,似乎這份沒有硝煙卻又殘酷無比的戰爭就發生在他身邊,想想讓人覺得有些細思極恐。
“我喜歡跟這種聰明人打交道,至少這份聰明不顯的麵目可憎,連形勢都看不透的家夥,即便是歪打正著的站到了我這邊,也不過是個拖油瓶罷了。”王富貴點燃一根黃鶴樓,深深的吸了一口,表情慢慢沉了下去,有種暴風雨來前的恐怖在其中,又或者壓抑。
“不過常老太爺真的會出麵嗎?”黃寅壯著膽子問道,一臉忌諱,黃寅口中的常老太爺,是這西城區三大家族常家的主掌人,這大名鼎鼎的常老太爺,在西城區乃至北京偶是通天一般的人物,至於王富貴跟這常家有什麼淵源,同樣是因為蘇茜。
“我摸不透他老人家的性子,不過多多少少,他孫子欠我點人情,聽說那個小無賴對茜茜還餘情未了,這一點還能利用利用,不過就是怕委屈了茜茜。”王富貴一臉糾結的說著,所謂的包辦婚姻,其實都是被環境所逼出來的,畢竟沒有哪個父母願意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給一個並沒有什麼感情的人。
但尊嚴這東西,總是趕不上形勢,在這種生死存亡之際,如果不放棄點什麼,是不可能得到些什麼的,如果他王富貴倒了,那麼蘇茜會有什麼下場,王富貴不用腦袋都能想的出來。
“老王,在常老太爺眼前,這些小心思,可不頂用,茜茜要真說嫁給那個小無賴,能是兒戲?但能夠嫁入那常家,對茜茜,還是對你,都是件大好事,畢竟常家是...”黃寅還沒有說完,王富貴就擺了擺手意識黃寅停嘴。
“常家可沒有你想象的那般是個安樂窩,那些勾心鬥角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這最後一步棋,非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我怕害了茜茜一輩子。”王富貴說著,但臉色卻陰沉著,因為王富貴想不出不靠常老太爺,他能有什麼勝算。
黃寅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
“去撲克酒吧,去見見白九城。”王富貴再次摸起那對核桃,卻因為顫抖的手核桃落到了地上。
黃寅聽到後卻沒有太過的意外,猛踩下普拉多的油門。
黑雲密布,摻入這場戲的勢力們,慢慢開始露出爪牙,開始了毫無顧及的廝殺,就如同一盤棋局一般,車馬炮默契無比的交彙到了一起。
或許這裏,並沒有什麼勝者,唯有剩者。
一家樸素無比又或者簡陋的茶樓中,一個皮膚黝黑表情凶悍的漢子熟練的倒騰著一壺茶,那滿是老繭的手,外加那粗壯如常人大腿的手臂,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
誰也想不到,這個粗狂無比的漢子,平常的愛好不是健身,也不是拳擊一類的運動,唯有泡茶跟書法,這如同熊掌一般的手握著毛筆寫出一幅端端正正正楷的模樣,讓人打心眼裏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在這個名為夏文武的男人背後,掛著一幅裱的端端正正的正楷,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舍得,甚至這寫下此字的男人,沒有留下一點的落款跟印章,但這幅字卻一點也不給人突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