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蒙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宮殿裏。這是他跟黎蘇婚後一直居住的地方,兩年獨守空房,讓他對這個房間有本能的畏懼和惶恐。
他甚至懷疑那三年多時間是自己做了一個夢。
夢到黎蘇,夢到了他們的孩子,甚至夢到他們翻雲覆雨……
高蒙心口猛地一抽,突然從床上跳起來。
不,那一切根本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
“光沐!”沒人回應,高蒙又喊了一聲阿瑟的名字,終於有個小侍衛誠惶誠恐地跑進來,說道:“殿下有什麼吩咐?”
高蒙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光沐和阿瑟呢?”
“那、那個,隻有殿下您一個人回來,那兩位大人並沒有消息。”
高蒙僵了一下,聽出這話的古怪含義,試探地問了一句,“我是怎麼回來的?”
小侍衛愈發惶恐,“今天一早,侍女打掃房間時,就發現您已經躺在床上。說實話,我們也不知道您是怎麼回來的?”
有冷汗從高蒙額角滑過,“今天早上?”他看著臥房裏的落地鍾,現在正好指向十點半。
小侍衛很是機敏,“是今天早上七點時……”
那麼他回來的時間隻會更早,換句話說已經超過三個半小時。
高蒙顧不得其他,衝出寢宮,迅速撥開瀧澤的視訊。那頭直到尾聲也沒接,但通訊儀打得通,這說明,瀧澤還在阿茲蘭星係。高蒙連續撥打了三次,瀧澤終於不甘不願地接通,視訊中的男人就像是要從他通訊儀中衝出來。
“瀧澤,帶我回去!我要回去!”
“高蒙殿下,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少跟我裝蒜,我知道你有去埃爾斯的方法!”
高蒙剛走出寢宮,星將格雷便出現了。
他遠遠看見高蒙往外衝,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這位殿下離開三年多,一年多前更是音訊全無,所有人都猜測他在蟲洞穿越中遭遇了不測。格雷一直覺得愧對黎蘇,甚至將高蒙的失蹤也攬到自己身上,為此自責了很久。
為了減少這種自責,格雷不停地在各個星球甚至跨越星係做任務,希望能在宇宙的某個角落,猝不及防地遇上他或者黎蘇。
誰知道今天他會突然出現在皇宮。他是在外出任務的戰艦上聽到這個消息的。戰艦已經飛出阿拉大氣層,他迫不及待地回航,果然看見了他。
格雷幾乎下意識地跟上高蒙,默默地看著他。
高蒙自然也感覺到他,回頭看過來,瞥了一眼越聚越多的皇宮侍衛,甚至空氣中飄散過來屬於洛溪和迦南的氣息,他說:“如果你真的覺得愧對黎蘇,幫我個忙!”
格雷機會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瀧澤單方麵地掛斷電話,等待蟲洞再次開啟。這是尤菲給的地點,但顯然那位似乎失言了。
他明白黎蘇為什麼要送高蒙回阿茲蘭,也明白尤菲為何遲遲不開啟蟲洞,恐怕小狐狸擔心禍水再次蔓延阿茲蘭,而想徹底斷絕跟阿茲蘭的聯係。
瀧澤站在高台上,默默望著天空,沒等到蟲洞開啟,卻等到一輛氣勢洶洶的懸浮車。
高蒙一下車,就一拳頭揍過來,速度快如閃電,瀧澤甚至沒來得及躲開。
“你為什麼要把我帶回來?”
瀧澤擦了擦嘴角的血,“不是我,而是黎蘇的決定,你雖然那段時間看起來沒神誌,應該不會什麼都不記得吧?她把你送回來的原因你會不清楚?”
高蒙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他當然知道,雖然意識是不太清晰,但是總有那麼一根線吊著的了,他清楚記得自己做過的一切,雖然那個時候行動全憑本能驅使,無法準確進行思考判斷。
“你還記得今天她要跟誰比試吧?”厄爾尼亞,那隻嗜血的王獸,他也記得厄爾尼亞對黎蘇的敵意,他甚至覺得,厄爾尼亞會乘機抹殺黎蘇。
在黎蘇失去向導和獸皇的能力之後,一個頂級的俄琉斯的攻擊,足夠將她撕成碎片。也許那個天真的小東西還以為憑借她的獸皇之尊,俄琉斯不敢如此明目張膽。
“我當然記得,但你也應該知道,你若是去了,那就不是黎蘇跟厄爾尼亞的戰爭,而是特羅倫跟阿茲蘭星係的戰爭!”
高蒙靜靜地看著他,格雷出口了,“那你又在這裏做什麼?”
瀧澤臉上僵了僵,“我代表的隻是康納德家族……”
“瀧澤,黎蘇為帝國為阿茲蘭做的一切,足夠我們用性命去守護她,我想,我的軍隊這次不會退縮!”格雷終於說來一句這五年他最想說的一句話,宇宙之神也許是仁慈的,給了他們這個機會來彌補曾經的過失。
“你們這樣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兩台機甲從天而降,正是洛溪和迦南,洛溪的機甲裏還坐著拉斐爾。
“既然是搶人,怎麼能少了我們的份兒!”兩位殿下一致表示。
拉斐爾也點點頭,“上次你不帶我去,這次再漏下我就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