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至,小雪徐徐,數千個冰屋稀稀疏疏的坐落在杜川西岸,這個大營下遊兩百裏處,是羅家大軍的大營。
一位身姿挺拔的黃衣青年負手立在一座冰山山腰處,麵色冷峻,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子、如墨的濃眉,一雙鷹眼一般銳利的眼睛正看著山腳的大營。
他身邊站著一個身形微胖的少年,這少年臉上永遠掛著淡淡的笑容,此刻正極目遠眺羅家的大營,想著什麼。
“雲浩,接下來怎麼辦?”黃衣青年銳利的眼神漸變黯淡,低聲詢問道,“沒想到天下會的武力這般強大,我家損失的太大了,我該怎麼辦?”
原來這兩個少年便是黃碟山和黃浩雲扮的黃雲浩。
聽黃碟山有些氣餒,黃雲浩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的說道:“碟山,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損失了,羅家和天下會難道就毫發無損麼?”
黃碟山眼中一亮,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急道:“雲浩,都怪我沒有聽你的,接下來,我全聽你的,還請你幫我,也算是幫你!”
“我自然會盡力。”黃雲浩朝黃碟山投去自信的眼神,隨即嚴肅的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靜觀其變,以待時機!”
黃碟山不解道:“這麼一來,對黃家拉攏羅家其他的附庸勢力不是就不利了麼?”
黃雲浩輕蔑一笑,冷冷的說道:“你太看得起羅家了,經曆了兩次和天下會的交戰,從傷亡的數據中不難看出天下會的實力完全不在黃家之下,或者不在黃家此行擁有的武力之下,我們已經不能再和天下會和羅家周旋了。”
黃碟山點點頭,隨即問道:“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隻是觀察麼?”
黃雲浩輕輕一笑:“既然我們的實力受損了,在時機未到之前,我們該做的就是拉幫結夥,瓦解羅家大軍,把那些同樣不服羅家的勢力化為己用!增強自己的實力!”
黃碟山一愣:“瓦解羅家大軍?這……”被天下會削弱了以後,黃碟山對要不要脫離羅家已經有些動搖。
黃雲浩哼哼道:“事到如今,你還顧慮什麼?先是他羅天對你黃家不起。其次,你也已經沒辦法回頭了,你認為這一役以後,羅家還會一如既往的放任你黃家強大起來嗎?你看看你一呼之下,帶了他三分之一的人,羅家一定會打壓黃家!”
黃碟山還有些猶豫,黃雲浩有些嘲諷的說道:“碟山,優柔寡斷的人,難成大事!”
“好!”黃碟山一咬牙,“反正已經忍受夠了羅家千百年的打壓,若不賭一把,今後黃家就更難以立足了!”
黃雲浩欣慰的一笑:“你聽著,拉攏其他家羅家的附庸要先從何家下手,何家也心懷鬼胎,對羅家並不服,隻不過何家沒有黃家有膽子,我們好拉攏!”
“要怎麼做?”
黃雲浩在黃碟山耳邊輕輕道:“隻要羅家派給何家作戰任務,便如此如此……”
黃雲浩在黃碟山耳邊說了很多,黃碟山連連點頭,笑容比這黑夜還要盛。
……
“吳情哥哥,你們總算回來了!”小穎終於見吳情四人回來,擔憂的說道。
吳情剛剛回到主營,呼吸有些粗重,急忙問道:“小穎,傷亡怎麼樣?”
小穎眼神一暗,小聲說道:“死了一千四百一十,殘二百,其餘人都被琳琳治好了,琳琳她過度消耗,昏迷了。”
吳情幾人都是心裏一痛,吳情深深吸了口氣:“帶我去見兄弟姐妹們!”小穎領著吳情四人走了很長的地下冰道,才走到一個巨大的空間內,裏麵坐著五千多人正在為吳情四人擔憂。
李寒見吳情四人回來,急忙站起問道:“七郎,你們怎麼樣?”
吳情環視了一周天下會的兄弟姐妹,被這五千多雙關懷的眼神一看,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悲痛的道:“死了的兄弟姐妹們都帶回來了麼?”
李寒忍著悲痛答道:“回來了回來了,都回來了,誰都沒有離開。”
“他們在哪?”吳情急急問道。
“你們沒有回來這段時間,琳琳用盡全力醫治傷者,小穎則另開冰道至天下城,讓沒有出戰的法部將兄弟姐妹們的屍骨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