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帶著昏迷的兩人藏身洞中,轉眼已經三日過去,吳情終於醒來。
吳情醒來時正見靜寂認真給還在昏迷中的白麗瑤喝水,想起三天前靜寂義無反顧的擋在自己身前,吳情心中就是一熱,隨即又是一陣抽疼。
“要是靜姐出了事,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吧。”吳情心裏想著,淚花不禁落了下來。
吳情用力挪了挪身子,發現全身疼痛難耐,忍不住輕輕痛哼了一聲。
“你醒了!?”正在給白麗瑤喝水的靜寂猛地撲到吳情身上,嗚嗚哭了出來。
吳情忍不住一聲痛哼,靜寂才反應過來吳情全身是傷,趕忙放開了吳情,哽咽著道:“小七,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吳情見靜寂雙眼血紅,顯然是自己昏迷的時間裏哭了無數次。原本美若天仙的美人,本美麗傾城的容顏,此刻寫滿了憔悴,臉頰上也還印著淚痕;本烏黑整潔的長發,蓬鬆淩亂。
心中又是一痛,不顧全身徹骨的痛一把將靜寂擁在了懷裏。
靜寂已經忍不住哭出了聲音,哭著哭著就在吳情懷中睡著了,她實在太累了!這幾天時時刻刻擔心著吳情,若吳情再昏迷個十天八天,靜寂肯定已經承受不住崩潰了。
吳情將睡著的靜寂輕輕放在自己昏迷時躺的雪狼毛皮上,蓋了一層雪狼皮,撫著她額前的頭發,任眼淚流到了嘴裏。
靜寂睡得很熟,嘴邊還掛著笑容,吳情坐在她身邊,回憶起了和靜寂一起的日子愣愣出神。
突然,白麗瑤一聲痛哼打斷了吳情。
吳情急走到她身邊焦急的問道:“白,你怎麼樣了?”
白麗瑤努力支起身子扭頭看了看躺在一邊的靜寂道:“我沒事,那位姑娘怎麼樣了?”
“她已經沒事了,就是太累了睡著了。”
“這就好,七,我想,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你說。”
“我是魔王的血脈繼承者。”白麗瑤看著吳情的眼睛:“三天前你和那位姑娘因為救我負傷,千鈞一發之際,我體內的血脈被激活了。”
吳情一愣神,喃喃道:“魔……魔王……血脈……”
白麗瑤見吳情反應,心中一痛,道:“聽著,七,我繼承了前代魔王的記憶。人魔兩立,我不知道今後我們會不會敵對,有的事,我們別無選擇。”
“曾經我以為我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我是多麼渴望有一天父母可以找到我,我會原諒他們的所有,做一個乖巧的女兒。”白麗瑤癡癡道:“我是多麼渴望!!我不知道當初我是怎麼活下來的,但從我懂事開始,支撐我活下來的,一直是心裏那對找到父母的期望。”
吳情點了點頭,隻覺心裏苦苦的,。
“現在我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在幼年死掉了。”白麗瑤苦笑道:“因為我是魔族魔王血脈繼承者!我不可能會輕易死掉!”
“七,我擁有前代魔王的全部記憶,他是一位英雄,真真正正的英雄。可是兩萬年前,人族卻在他為大陸戰死後,屠殺他的子民,還把魔族趕出大陸,甚至將魔族封在這極北荒原!”白麗瑤已經忍不住眼淚,聲音哽咽的低聲咆哮道:“他們都是我的子民啊!!!是我的子民!我是魔族的王!此仇,我不能不報,我的子民也不會不報!”
吳情心裏一歎,無力的道:“我能理解。”
白麗瑤已經泣不成聲,吳情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沒有言語。
白麗瑤哭了整整一個晚上,才又睡著了。
吳情給她蓋好雪狼毛皮,輕輕走出冰洞,站在雪峰頂靜靜看著眼前的天地,任心思飛遍這廣闊天地。
一動不動站了好一會兒,吳情才自語道:“這天下,是要亂了麼?”
在白麗瑤說出她是魔族血脈繼承的的時候,吳情就知道,人、魔兩族避免不了會有一場大戰。就算魔王血脈沒有覺醒,魔族既然破了封印,就一定會複仇,萬年的封印,萬年的仇恨已經積壓到了極點。
而且,吳情清清楚楚的記得邪公子第二次覺醒的全部過程。
第一次重傷昏迷,什麼都不記得。可這一次卻清楚的記得,靜寂生命受到威脅那一刻,自己想要衝上去卻使不出力氣,就在自己的怒氣和無奈爆發道極點的時候,似乎有一個強大的靈魂占有了自己的身體!
自己奮力和它搶奪身體卻根本沒有作用,親眼看見他血腥殺戮,任自己怎麼阻止都沒有作用。最後占有自己身體的東西隻對著自己嘲諷的說了一句:“吳情,你太仁慈!這個世界,早就不純潔了,我之所以那麼強大,隻是你們人族的心靈,已經被邪惡和自大占有了!這些人,早就該死!”然後這個東西似乎就退到了自己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