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動之前,費鴻、梁鳴早已經對這裏的山路做過詳細的勘測,知道所有的大路上都有西涼兵把守,就是小路上,也有不少的西涼遊哨,所以他們選擇了一條非常偏僻的山路。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們快要出山的時候,還是碰到了一隊巡邏的西涼哨兵。由於西涼軍的進駐,大山裏已經很少有獵人上山,因此,那些西涼哨兵毫不猶豫地攔住了他們。
“站住,幹什麼的?”西涼哨兵的一個小頭領,揚起手中的馬鞭,扯起喉嚨大聲喊叫起來。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十幾個士兵舉起了長槍,隻要小頭目一聲號令,他們就要衝上去把幾個獵人刺於馬下。
“軍爺,我們是打獵的。”逃跑已經來不及了,費鴻從容地勒住馬,打量了一下巡邏的十幾個西涼哨兵,討好地笑了笑:“家裏無米下鍋了,出來尋點獵物,也好讓家人填飽肚子。”
“打獵的?”那個小頭目冷冷地笑了笑,眼珠子轉了幾轉,緊緊地盯住了他們的馬。突然之間,他哈哈哈哈哈地笑了地上起來:“好一個打獵的,這麼雄健的戰馬,是你們幾個打獵的養得起的嗎?”
費鴻、梁鳴也嚇了一跳,雖然他們考慮得非常周到,卻沒有想到自己騎的戰馬暴露了自己。不過,他們並沒有緊張,以他們的身手,這十幾個巡邏的哨兵還不能把他們怎麼樣?費鴻麵無表情,淡淡地說道:“軍爺,不瞞你說,這幾匹馬是我們撿得。”
“撿得?”那個小頭目又是一聲冷笑,顯然他不相信費鴻的鬼話。不過,這兵荒馬亂的年月,丟幾匹戰馬也是常有的事情,就算是他們偷的,抓幾個偷馬賊也沒有什麼意義。
“我看你們不象獵人,倒想是關東賊軍的探子。”在董卓士兵眼裏,關東諸侯聯軍當然就是賊軍,而抓幾個探子,卻比抓偷馬賊有意義得多了:“統統下馬,跟我們走。”
費鴻、梁鳴可不會乖乖地跟他們走,隻見費鴻向梁鳴使了個眼色,梁鳴立即勃然大怒,大聲吼道:“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糧食被你們搶光了,我們進山打點獵物,犯了哪家王法,你們要抓我們?”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那個小頭目兩眼一瞪,舉起手中的長槍,指著梁鳴罵道:“該死的賊寇,膽敢跟大爺發火,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來呀,給我把這幾個賊寇拿下。”
自從遇到西涼哨兵,膽小的劉辯就一直躲藏在費鴻、梁鳴的身後,連大氣都不敢出,早已經嚇得渾身象篩糠一樣,不住地發抖。看到西涼哨兵就要動手抓人,立即恐懼地哭了起來。
劉辯的哭聲立即引起了那個小頭目的注意,他看到還有些稚氣的少年,本想咋呼他一下,也許從這個小屁孩子的嘴裏,能夠套出點什麼。可是他一看到劉辯的麵孔,不由得一下子楞住了。
“啊……”那個小頭目嚇了一跳,一下子竟然沒有說出話來。不知道是湊巧,還是天意,那個小頭目竟然跟隨胡軫守衛過皇宮,好幾次見過少帝劉辯,所以他一下子認了出來。
“抓住他……這是弘農王劉辯!”他猛然大叫一聲,手持長槍就朝費鴻、梁鳴衝去。也是他立功心切,沒有仔細地想一想。既然是弘農王劉辯,他身邊的護衛會是一般的獵人嗎?
那個小頭目做夢也沒有想到,就在他以為一槍刺倒費鴻的時候,卻不料他的長槍被一把奪了過去,他甚至沒有看到刀光,突然之間隻覺得胸口一涼,一股鮮血噴射而出。
緊跟著衝上來的幾個哨兵,沒有一個人能夠接近費鴻、梁鳴的身體,雖然他們的長槍很長,可是費鴻、梁鳴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快得他們根本無法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就不明不白地倒在血泊之中。
剩下的幾個巡邏的哨兵要聰明的多,一看到幾個兄弟在眨眼之間就身首異處,立即明白他們遇到了高人,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對付的,連忙調轉馬頭,飛也似乎的跑了。
“你保護少爺,我去追趕哨兵!”費鴻對梁鳴大叫一聲,連忙打馬追趕。要是讓這些哨兵跑了出去,暴露了他們的行蹤,西涼軍肯定會出動大軍搜尋,到時候他們可真的逃不出去了。
費鴻一麵追趕,一麵射箭,連續射倒了幾個。可是突然遇到一個三岔路口,那幾個哨兵立即分開逃跑,費鴻無奈,隻得追趕其中的一路,等他射倒那一路的哨兵,而另一路的哨兵卻已經無影無蹤了。
“什麼,你說什麼?你們竟然放跑了弘農王劉辯?”胡軫的眼睛瞪得象牛卵子一般大,上前一把抓住報信的哨兵,咬牙切齒地說道:“該死的,你們看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