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被打下馬來,陳林不竟有些沮喪,是自己兄弟們不中用,還是這家夥太驍勇?平時兄弟們不是挺厲害的嗎?在黑山軍中個個都是一頂一的高手,為什麼在他麵前走不出一招?
抬頭看向對麵,隻見那太史慈已經調過馬頭,橫刀立馬,猶如閑廷信步,那頭盔上的一縷紅櫻在耀眼的陽光下似一朵盛開的血蓮,英俊的麵龐依然掛著微微的冷笑。
“這家夥還是人嗎?”陳林倒吸了一口冷氣,與劉山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突然狂吼一聲,聲如驚雷,猛地一夾馬腹,雙手緊握長刀,惡狠狠的向著太史慈衝來。
太史慈仍然冷冷的笑著,兩馬相交的一刹那,隻見“刷”的一道白光,鋒利的刀刃已抵陳林的脖子,就在陳林躲閃的瞬間,上來助攻的劉山長刀剛出,又一道寒光閃過,刀刃已到胸膛,倉慌間往後就閃,誰知道太史慈回刀再掃,他的身子已離開馬身,竟然朝前飛去。
調過馬頭的陳林怎麼也不相信,僅僅三個回合,轉眼間三個兄弟被打下了馬,心中越發惱怒,他轉了轉自己的脖子,確信還長在那裏,然後狠吼一聲,再次衝了上來。
迎上前來的太史慈催馬急奔,眼見陳林長刀一閃,刀刺就到麵目,急切間太史慈不躲不閃,挺身迎上,引起一陣驚叫。誰知太史慈抬刀輕擋,讓過刀鋒,伸手一攬,把陳林從馬上拎了起來。
太史慈調過馬頭,胯下的駿馬疾馳而出,鐵蹄過處,濺起一片片破草亂葉,太史慈一提韁繩,那馬前蹄奮力上揚,人立而起,高傲地揚起馬首,用力擺了擺頭,立在兩陣中央,發出一聲長嘶。
“噅噅噅……“
此時太陽正在當頂,光線直射太史慈刀刃,那刺眼的光芒讓所有人膽寒。十數萬黑山軍鴉雀無聲,連大氣也不敢出。兩陣之間的荒地上,小花低下了頭,小草彎下了腰,大地一片寂靜。
太史慈傲然而立,冷峻的雙目緩緩地掃視全場,一股從未有過的英雄豪氣直衝雲霧。隨著太史慈的目光搜過,十數萬黑山軍低下了頭,他們都在心裏嘀咕,這就是下凡的戰神吧。
“陳林願降。”
“黃龍願降。”
“劉山願降。”
“羅市願降。”
四個黑山軍將領終於跪了下來,匍匐在太史慈的馬前。在這個崇尚英雄的時代,能敗在英雄的手裏並不丟臉,反而是他們的榮耀。而能夠跟隨英雄,更是他們的追求。
張家山莊張大財主的莊院裏,正在殺豬宰羊,興高采烈的張傅裂開大嘴,哈哈哈哈不斷的笑著,帶領著張府家丁,親自出迎十裏,恭恭敬敬的把眾位英雄迎進莊內。
十裏八鄉的鄉紳、鄉親,紛紛跑來迎接他們的英雄,看著這些英雄的雄姿,人群中不時傳出喝彩聲,楊林得意的笑著,能夠贏得五行山民眾的支持,正是他所希望的。而太史慈則輕輕的微笑著,麵對如此場麵,多少顯得有些尷尬。
而陳林、黃龍、劉山、羅市則顯得異常的坦然,不管是當黑山賊,還是作英雄,他們都習以為常。仿佛這些百姓就是專門歡迎他們而來,甚至還不時地向眾人招手,儼然功臣般享受著大家的致意。
進入張家大院,總算安靜下來,張傅把各位英雄讓進大廳,擺開八仙大桌,端上美味佳肴,為英雄們慶功。大家推讓一番,硬是把太史慈推上了首座,反而讓楊林坐在了太史慈的身邊。
“各位英雄,張某略備薄酒,為各位英雄豪傑把盞慶功。我張某也好結交天下豪傑,今天大家盡性豪飲,一醉方休。”張傅端起酒杯,站起身來朝大家恭敬地敬酒。
橫掃千軍無所畏懼的太史慈,麵對眾人的恭維、讚揚,則顯得手無足措、麵紅耳赤,特別是楊林就坐在他的身邊,讓他越發的拘謹,隻好微笑著向大家致意。
“太史慈兄弟真乃蓋世英雄,今日一睹英雄風采,賈逵真是三生有幸。”
一向自持有才的賈逵可是輕易不會誇獎別人,今日見到太史慈連戰四將,一掃往日的冷靜,激動地讚揚起太史慈來。誰知太史慈靦腆地笑了笑,朝賈逵輕輕搖了搖頭。
“賈逵先生過獎了。我們幽州騎兵的將領,個個武藝高強,特別是我們的驃騎將軍,那才是真正的武功蓋世。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大隊指揮官,上麵還有大隊指揮長、聯隊指揮長,比我武功高強的實在是太多了。”
“啊……”
賈逵驚得差點跳了起來,象太史慈這般蓋世的英雄,賈逵已經認定是人中豪傑,誰知道卻隻是個大隊指揮官,那其他大隊指揮長、聯隊指揮長豈不是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