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經過一條險峻的山穀的時候,楊林擔心遭到埋伏,正要派兵去偵察,突然從兩邊山上湧出數不清的山民。他們有的拿著刀,有的拿著槍,還有的拿著木棍,當然,更多的是拿著弓箭,箭矢已經上弦,正對著楊林的騎兵。
之所以說他們是山民,因為他們衣衫襤褸,兵器五花八門,就象當年的黑山軍一樣。而且他們雖然攔截了幽州騎兵,卻並沒有發起進攻,似乎並不想與幽州騎兵為敵。
就在這時,有一個人騎馬從山穀對麵跑了過來。這是一個魁梧的大漢,穿著家丁們常穿的黑色短裝,一看就知道是個家丁把頭。他打量了一下楊林和他身後的騎兵,神色似乎有些驚訝,他拱了拱手,大聲說道:“你們是哪座山上的?為什麼要到我們的地盤上來?”
“我們是幽州騎兵,有事路過這裏。”從那大漢驚訝的眼神,楊林就知道瞞不過去。這麼精良的準備,不是那股山賊能有的。楊林可不想暴露自己,隻得把太史慈招了出來。他指了指太史慈,大聲說道:“這是我們的指揮官太史慈大人,你們為什麼要攔住我們的去路?”
“我估計你們也是官兵,那些黑山賊根本沒有你們這麼精良的裝備。”那大漢竟然露出了笑臉,大聲說道:“我叫張順,張傅張大老爺的家丁把頭,正在這裏防備黑山賊搶劫我們的村莊呢。”
一聽到張順把黑山軍稱為黑山賊,楊林也鬆了一口氣。在這連綿千裏的大山裏,他還真怕碰到了黑山軍。自己的騎兵可以在平原上縱橫,可是大山裏卻是黑山軍的天下。
“張大把頭,我們剛剛遇到了董卓的大隊騎兵,匆忙打了一仗,有些人受了傷,而且我們一天沒吃飯了,能不能讓我們救治一下傷兵,順便給我們弄點吃的?”
張傅既然能夠在大山裏站住腳,家境想必也不錯,安排幾千人吃飯應該沒有困難。而且楊林也想認識認識這個張大老爺,看能不能通過他,解決黑山軍的問題。
“請各位大人稍等,我去請示張大老爺。”張順可不敢當家,朝楊林和太史慈拱了拱手,就打馬跑回去了。他朝山上埋伏的山民揮了揮手,那些山民也從山上走了下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張順陪著一個肥胖的中年人騎馬趕了過來。一見麵,他就從馬上跳了下來,對太史慈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而對楊林及其他將領則拱了拱手。
太史慈略顯尷尬,不過在楊林的眼神鼓勵下,他還是和張大老爺聊了起來。然而,有楊林在他的身邊,卻讓他作為主將,讓他很不適應,時不時地還偷眼看一眼楊林。
張大老爺很痛快地邀請幽州騎兵到他的山莊裏休息,並答應為幽州騎兵管飯,並順便說道:“你們來了真是太好了啊……今年糧食欠收,百姓們能活命亦屬不易。可是黑山軍不敢到山外搶劫,就在山裏搶劫,我們的人手有限,你們救救濩澤縣的鄉親吧,鄉親們可沒法活下去了啊。”
原來,自從幽州騎兵進駐冀州的中山、常山、趙國、巨鹿,並州的上黨、太原之後,黑山軍不敢出山搶劫,就大肆搶劫山區各縣。專門在這些地方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與土匪沒有什麼兩樣,甚至好多人原來就是土匪,當地的百姓遭了大殃。
濩澤縣的官府、豪門、士族、鄉紳也組織了義兵,與這些黑山軍進行過多次戰鬥。可是這些義兵不是這些黑山軍的對手,往往被打的狼狽逃竄。沒有多久,這些義兵自己也成了黑山軍。
張傅就是濩澤縣的土豪,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他不得不拉起了一夥人馬,成為了濩澤縣的一霸。與黑山軍不同的是,他並不主動地搶劫別人,而是以自保為主。
看到裝備精良、威武雄壯的幽州騎兵,張傅立即大喜過旺。他本來就渴望著得到官軍的保護,如今幽州騎兵竟然找上門來,正好請太史慈幫忙消滅這些黑山軍。
聽說鄉親們遭殃,太史慈心中也是難受,恨不得立即就去消滅這些黑山軍。可是他心裏清楚,他身後的軍隊是驃騎將軍的,沒有將軍大人的同意,他怎麼能隨便答應呢?
“指揮官大人,保護鄉親們是我們幽州騎兵的責任,反正我們也是要去上黨,正好順路就把那些黑山軍滅了。”楊林看出了太史慈的猶豫,可他想借此機會收服張傅,以便將來解決黑山軍。而且有了張傅的這些山民幫助,打敗黑山軍也不是什麼難事。
“那好,我們就到你的莊上休息幾天。如果有黑山軍來犯,我們就消滅他們。”太史慈並不想多惹事,見楊林已經答應了,隻好順著說道。“張大老爺,你手下有多少義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