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將領指了指黃河方向,大聲說道:“聽流民們說,幽州官府派有大量船隻在黃河渡口等著各地的流民,而且隻要流民們一上船,就有麵餅給流民們吃,所以兗州其他郡國的百姓也紛紛跟著走了。”
“啊……幽州官府竟然派船隻接納流民?”劉岱大吃一驚,他不解地看了看曹操和鮑信,疑惑地說道:“這些年來,楊林一直在收容流民,幽州應該人滿為患了,他究竟想幹什麼?”
“我聽右北平郡太守公孫瓚、遼西郡太守劉備說過,楊林在幽州這麼多年,相繼平定了三韓、高句麗、扶餘和烏桓,急需要大量的漢人去這些地方屯田。”鮑信喜歡接交朋友,與公孫瓚、劉備打得火熱。
“唉……在這種亂世,楊林能夠收容流民,也算是為大漢百姓做了件好事。”曹操點了點頭,臉上卻沒有一點笑容,反而憂心重重地說道:“我與楊林一起平定過黃巾軍,親眼見證過其強悍的騎兵。現在他又占據了幽州、三韓、高句麗、扶餘、烏桓,實力甚至超過了關東諸侯聯盟,恐怕不是大漢之福啊……”
一時之間,大家都沒有說話,心裏卻不是滋味。轟轟烈烈的關東聯盟熱鬧了幾個月,仗沒打一場,卻已經離心離德,互相猜忌,甚至互相殘殺,怎麼可能與楊林相提並論?
“報……”就在這時,又一個傳令兵跑了過來,大聲喊道:“各位大人,打前鋒的夏侯司馬遭遇黃巾軍的主力,雙方激戰一陣,夏侯司馬敗下陣來,離此十裏紮營。”
“天啊……”曹操一陣目眩,差點沒有暈過去。這個夏侯惇,就知道猛打猛衝,自己就一千多人馬,哪裏經得起他這麼折騰?“我們快點趕上前去,可不能讓黃巾軍跑了。”
“各位大人,黃巾軍打了一仗,就撤退了,現在可能已經回到泰山去了。”那個傳令兵停了停,猶豫地說道:“那些黃巾軍出泰山的時候,隻有十幾萬人馬,現在卻有二十多萬了。”
……
接受了袁紹的任命,藏洪帶著袁紹撥給他的三千人馬,匆匆忙忙地渡過黃河,一路之上,藏洪也是上任心切,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通過冀州清河郡,趕到了青州的平原郡。
他們剛剛進入平原境內,迎麵衝來一隊巡邏的騎兵。雖然巡邏的騎兵並沒有撥出戰刀,拉開強弩,可是那殺氣騰騰的氣勢仍然把藏洪和他手下的士兵們嚇得不輕。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進入平原郡?”帶隊巡邏的將領隻是一個小隊指揮長,而且還是一個來自三韓的馬韓人,漢話說得並不流利。他率隊攔住了藏洪的去路,氣勢洶洶地問道。
藏洪看清楚來人不是黃巾軍,而是平原郡兵之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立即擺出了青州刺史的架子,他冷冷地瞪了那個小隊指揮長一眼,傲慢地端坐在馬上,高高地昂起了頭。
“這是新任的青州刺史,到青州上任來了。你們見了上官,還不下馬見禮!”藏洪身邊的一個將領也狗仗人勢,用馬鞭指著那個小隊指揮長,大聲喝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如此無禮!”
“哈哈哈哈……我們太守大人已經推舉北海相孔融大人為青州刺史,他現在正在北海國跟黃巾軍打仗呢!”那個小隊指揮長立即大笑起來,隨即臉色一變,猛地抽出馬刀,厲聲喝道:“哪裏來的毛賊,竟敢冒充刺史大人,還不下馬受降。”
“放肆……”藏洪一聽大怒,再也顧不得刺史大人的派頭,手指著小隊指揮長喝道:“大膽!我乃盟主親自任命的青州刺史,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你一個小小的都伯,竟敢口出狂言,再不下馬跪拜,定斬你的狗頭。”
“母豬?”小隊指揮長一時沒有聽清,把盟主聽成了母豬,以為藏洪是在嘲笑他,也不由得火了,大聲地吼道:“我管是你哪個母豬任命的,還是哪個公豬任命的,我隻聽太守大人的。沒有太守大人的命令,任何軍隊都不能進入平原郡。”
“哈哈哈哈……”
巡邏的士兵們基本上都是馬韓人,聽說這個青州刺史是由母豬任命的,不由得放聲大笑,就連藏洪手下的士兵也忍不住想笑,可是一看到藏洪生氣的樣子,他們隻好將笑聲悶在肚子裏。
“你……”這一下可把藏洪氣得不輕,差點沒背過氣去。可是他也知道,跟一個小小的都伯扯皮沒有任何意義。而且他還不能動武。別看他有三千士兵,可是在這平原地帶,如果跟騎兵動手,他一點便宜也占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