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丁原和張半仙幾乎同時叫了起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嗬嗬……別急。”何進笑了笑,舉起了一隻手,指著張半仙說道:“你立即命令張遼、高順在洛陽城北紮營,打出幽州騎兵的旗號。”
張半仙立即明白了,大將軍何進這是要借幽州騎兵的聲勢啊!可是將軍大人會同意嗎?
“不過,你們也不給白得這麼多好處。丁原大人為了這些將領和騎兵,可是花了不少心血啊!”何進看了看張半仙,笑迷迷地說道:“你們幽州騎兵在平定張舉、張純叛亂的時候,可是獨得了朝廷準備與烏桓和談的三百萬石糧食,怎麼也得補償補償丁原大人吧。”
“好說、好說。”張半仙突然想起楊林命令他賣掉客棧的事情,連忙說道:“我們在洛陽有一家非常大的客棧,起碼也值三千萬錢,就把它送給丁原大人了。”
“張大總管,我老家的幾千畝地,被今年的大水淹了個精光,一家老小百十來口人,全靠著我在宮中的這份差事活命啊……這要是把我們趕回家,叫我一家老小可怎麼活啊……”
“張大總管,袁紹的士兵攔在城外肆意殺人啊……我們幾個結伴回鄉,剛剛走出南門,袁紹的士兵如虎似狼,見到我們是宦官,衝上來二話沒說揮刀就砍啊……我們一共七個人,隻跑回來二個人啊……”
“張大總管,大將軍還下令各州、郡的府衙抓捕我們的宗族親人,抄沒我們的財產,我們就是回家也是死路一條啊……張大總管,你跟大將軍是親戚,替我們求求情,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饒我們一條性命吧,反正我們也老了,活不了幾年了。”
一連三天,張讓的大門都被這些太監踏破了。雖然他們已經被趕出了皇宮,張讓也不再是大總管,可是他們在這生死存亡的關健時刻,唯一能夠依靠的,就隻有這讓了。
張讓現在是又氣又恨,可是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心裏非常清楚,這一切都是袁隗那個老混蛋在搗鬼。宦官們與士人們的仇恨實在是太深了,雙方都恨不得把對方斬盡殺絕。
更令張讓憤怒的,是大將軍何進竟然下令各地州郡府衙抓捕他們的家人和宗族,就是太監們現在想回家,也是無家可歸,何進和袁孤這是要把太監們逼上絕路。
就在這時,中常侍宋典、小黃門李於來到了格讓的府邸。那些哭訴的小太監們見到兩個大洛陽來了,知道他們有事情要商量,紛紛停止了哭泣,稍稍地退出了張讓的府邸。
“大總管,派袁紹在城外殺戮宦官,蠱惑大將軍何進命令各地州郡府衙抓捕宦官家人和宗族,這都是袁隗這個老狐狸背後下的黑手。如今大將軍何進已經與袁隗勾結在一起,我們恐怕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宋典看了看張讓,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他們本來以為宦官們退出了皇宮,大將軍何進與以袁隗為首的士族、門閥為了爭權而內鬥,可現在他們竟然聯起手來,似乎要把宦官斬盡殺絕。
“我就知道是袁隗這個老混蛋在背後搗鬼,我甚至懷疑命令各地州郡府衙抓捕宦官家人和宗族的公文也是袁隗假冒的大將軍名義。他這是在玩火,他想把我們都燒死,說不定也會燒死他自己。”
一直到現在,張讓都相信何進是為了大權獨攬,而不是為了誅殺宦官,因為他們與何進並沒有深仇大恨,甚至還有深厚的情義。何進隻是利用士人與外兵逼迫宦官交權,同時何進也需要利用宦官壓製士人。
“大總管,我們已經輸了,恐怕再也沒有機會進入皇宮。驃騎將軍楊林已經派人告訴我們,讓我們幾個到幽州去安享晚年,他保證我們的生命財產安全。通過這些年來的接觸,我覺得驃騎將軍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應該不會虧待我們。大總管,我們到幽州去吧。”
宦官們血淋淋的人頭,卻讓宋典有些害怕了。他可沒有張讓那樣的權欲和野心,也沒有張讓那樣的心理承受能力。而且楊林也給他們找好了退路,他完全沒有必要留在洛陽提心吊膽。
“不行,我們絕對不能走。自古以來,皇宮裏都有宦官,決不會因為袁隗的仇恨而取消了宦官這個製度。”張讓陰沉著臉,小眼睛裏突然冒出一絲凶光:“太後已經頒發了聖旨,任命張靈先生為河內太守,驃騎將軍的大軍即日就會南下。到時候,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本來,因為張讓幫助過楊林,張半仙幾次派人催促張讓到幽州去,並答應派人保護張讓的安全。可是張讓被仇恨的怒火燒昏了理智,不報複何進和袁隗,他死也不會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