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張讓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兩道眉毛往上揚了揚:“張靈先生誅殺蹇碩有功,何太後還沒有獎賞張靈先生呢。明日我就奉報何太後,推薦張靈先生擔任河內郡太守。”
“張大總管,這不好吧。你如果推薦我擔任河內郡太守,豈不是我向你伸手要官了嗎?”張半仙本來是想推薦一個幽州騎兵將領來河內郡的,沒料到張讓會想起他來,要是讓驃騎將軍知道了,該怎麼看他呢?
“你還真是個書呆子,現在誰不是伸手要官?沒找你要錢,算是便宜你了。”漢靈帝劉宏死了,朝廷一片混亂,新的賣官店還沒有開張,張讓也就不收錢了:“你拿到聖旨後,立即調兵到河內郡,堂堂正正地駐守河內,誰還敢說個不字?”
“那就謝謝張大總管了。”張半仙也不客氣,衝張讓拱了拱手。河內郡實在地太重要了,它不僅緊靠著洛陽,更重要的是他聯結著冀、並兩州,而且還切斷了黑山軍南下的通道,有利於驃騎將軍剿滅黑山軍。
……
隨著丁原、喬瑁帶領的隊伍趕到洛陽城外,洛陽城內的氣氛空前緊張起來。守衛洛陽城門的西園軍士兵關上了城門,袁術帶著他的虎賁軍守住了宮門,洛陽市民乖乖地待在家裏,誰也不敢輕易上街。
大將軍何進上奏何太後,要求何太後把所有的宦官趕出皇宮。不過,他也作出了些許讓步,隻要這些宦官離開洛陽,回到他們自己的家鄉,他可以不再追究他們的罪責,而且還保證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
何太後的寢宮裏,所人的中常侍太監跪倒在何太後的麵前泣不成聲,特別是張讓,更是聲淚俱下:“太後啊……大將軍這是學梁冀逼宮啊……老奴們死不足惜,隻怕太後和皇上從此就要落到大將軍的手裏,受製於大將軍啊……”
孟津渡的火光嚇倒了所有人,同樣也嚇倒了何太後。雖然她極不情願趕走這些宦官,可是她也不想洛陽大亂。她還真怕把何進逼急了,惹得何進凶性大發,衝進宮來逼得她們母子下不了台。
“這樣吧,你們幾個中常侍、小黃門暫時回家避一避,躲一躲風頭,也算是給大將軍一個麵子。”何太後想要息事寧人,先讓何進冷靜下來:“等這陣風光過了,本宮再召你們進宮。”
聽到何太後這麼說,幾個中常侍、小黃門一下子涼了半截腰。他們知道,何太後這是為了她自己和皇上,要把他們放棄了。誰能保證,一旦他們被罷免,就算是何進饒了他們,那些士人們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太後,老奴福薄,不能再侍候你了。”張讓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連連給何太後磕頭,以至於額頭都磕出了血。其他中常侍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張讓如此,也隻好跟著磕頭。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何太後終究有些不忍,想起這麼多年的情分,也不免有些傷感:“你們年歲也大了,也該享享清福了。隻要有本宮在,大將軍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
“謝過太後了。”張讓等人站了起來,躬身向後退去。可是剛剛走到門口,張讓突然轉地身來,對何太後說道:“太後,老奴要走了,有件事想提醒太後。就是那個幫助太後誅殺了蹇碩的張靈先生,一直還在洛陽等候太後封賞呢。”
“啊……最近朝局太亂,本宮倒把這事給忘記了。當初隻賞了驃騎將軍,還沒有賞他。”對於誅殺蹇碩,何太後還是非常感激的:“誅殺蹇碩,他的功勞確實不小,該怎麼賞他呢?”
“太後,如今河內郡太守丁原率兵離開治地,火燒孟津,大將軍肯定會論功行賞的。這樣河內郡太守就空缺下來,太後能不能封他一個河內郡太守。”張讓低著頭,恭敬地說道:“那個張靈先生是驃騎將軍的軍師,讓他駐守河內郡,以後太後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也好隨叫隨到。”
“是個好主意。”何太後當然聽明白了張讓的意思,有張靈在河內郡,就等於是讓楊林的大軍駐守在洛陽身邊,這樣也可以讓何進有所收斂:“我記住了,等朝局稍一穩定,這事馬上就辦。”
……
第二天中午,皇上下旨,免去了張讓等人的中常侍、小黃門之職,命令他們離開洛陽,回到各自的家鄉。不過,聖旨並沒有降罪於這些大太監,隻是說他們年歲已高,讓他們回家養老而已。
這一下可把那些士人們激怒了,忙和了這麼長時間,僅僅隻是罷免了幾個大太監不說,還讓他們全身而退,袁隗和那些士人大臣們非常氣憤,紛紛給大將軍何進寫信,要求嚴懲奸閹首惡,並將宮中太監全數趕走,將太監之勢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