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權製度麵前,我們確實無能為力。”
作為一個現代人,楊林沒有任何帝王思想。可是田豐、沮授不是張半仙,他們的忠君思想根深蒂固,楊林可不想讓他們的忠君思想影響了自己的決策,他看了看田豐、沮授,企圖動搖他們的信念。
“就是這個皇權製度,把所有人的天下當成了皇帝自家的天下。皇帝最擔心的是什麼?就是謀反,總擔心別人篡奪了他的江山。因此皇帝是不相信任何人的,他隻相信那些已經不能稱其為人的太監,而太後相信的則是他的親兄弟們。”
“不管是外戚專權攬政,還是太監一手遮天,那都是他們皇家的私事,是他們內部的爭權奪利,自有皇帝和太後去為他們調解。我們要是摻和進去,得罪了哪一邊都不討好。”
田豐驚訝地望著楊林,眼睛裏充滿了迷茫。楊林對於皇帝製度的指責,讓他心驚肉跳,他甚至在想,難道楊林要謀反?可就是要謀反,也隻能指責皇帝個人,也不會指責整個皇帝製度,因為你謀反,不就是為了自己也要當皇帝的嗎?
……
就在接到張半仙信件的第二天,有一個神秘的人物來到了幽州騎兵的大營。他沒有做任何自我介紹,而是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衛兵,然後就等著要見驃騎將軍。
楊林打開信一看,原來是大將軍何進的親筆信。信上隻是介紹持信人是大將軍府的司馬張津,有要事要當麵與驃騎將軍麵談。並著重強調,張津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完全可以代表他本人。
楊林與何進並沒有什麼交情,僅僅隻是派辛毗給他送過幾次禮品,兩人之間沒有什麼秘密而言。因此楊林派人叫來了田豐、沮授,一起接待這位大將軍的司馬。
“見過驃騎將軍。”張津走進楊林的大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看了看田豐、沮授,回過頭來對楊林說道:“驃騎將軍,大將軍再三交待,此次會談必需嚴格保密,所以……”
“司馬大人不必多慮,田豐、沮授兩位先生是我的心腹之人,對於他們我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不管何進要說什麼,楊林都不想與他有任何關係,多兩個人在旁邊,也是個人證。
“那好吧。”張津並沒有堅持,隨後坐了下來,接著就把洛陽最近的形勢向楊林講了一遍。張津並不知道楊林已經從張半仙那裏知道了這些情況,而是站在何進的立場上,一邊說,還一邊把洛陽的形勢仔細分析了一下。
“司馬大人,大將軍既然已經控製了朝局,為什麼還要殺害驃騎將軍董重、先帝的母親董皇後呢?”田豐還是那個性格,張津剛剛說完,他就氣呼呼地問道:“先帝還沒有下葬,大將軍就殺了他的母親,難道不怕失去天下人心嗎?”
張津沒有絲毫的驚訝,隻是抬頭看了田豐一眼,淡淡地說道:“大將軍之所以要殺驃騎將軍董重和董皇後,實在是迫不得已。他不殺人,人家就要殺他,洛陽就要大亂。大將軍為國家計,隻能行此下策。”
田豐正要反駁,楊林連忙揚起了手,製止了田豐。不管怎麼說,他可不想得罪何進,說不定還有用得著的時候呢。他笑了笑,認真地說道:“洛陽正是緊張時刻,司馬大人前來冀州,不知有何公幹?”
“可能你們已經聽說了,大將軍已經發出了征召令。征召四方猛將和英雄豪傑帶兵進京,共同誅殺禍國殃民的閹豎。”張津看了看楊林,鄭重地說道:“我隻身前往冀州,就是受大將軍所托,親自來請驃騎將軍進京,以誅殺閹豎,流芳百世。”
“嗬嗬……謝謝大將軍這麼看得起我。”一時之間,楊林也有些迷惑了,不知道何進是真心請自己進京,還是隻是試探?“隻要你拿出皇上的聖旨,我立即調動大軍隨你進京。”
“驃騎將軍,太後受那些閹豎迷惑,既不同意大將軍擴建北軍,也不同意誅殺閹豎,大將軍哪裏還拿得到聖旨?何況玉璽都掌握在閹豎們的手裏,他們能同意誅殺自己嗎?”張津搖了搖頭,臉上還帶著一絲絲的嘲笑。
“我就不明白了,大將軍掌管北軍,又接管了西園軍,可以說是手握重兵了,為什麼還要擴建北軍呢?就是要誅殺太監,大將軍手下的北軍、西園軍綽綽有餘,怎麼也用不著征召外兵啊……”
不僅僅是楊林不明白,後世的好多曆史愛好者也不明白。為什麼何進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沒有利用手中的兵力一舉鏟除太監,反而要大張其鼓地征召外兵,結果弄得自己身首異處,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