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將軍大人關心。”張半仙笑了笑,臉上透出一絲陰笑:“既然洛陽動亂將致,我更應該待在洛陽。如果宦官和外戚爭權,他們更用得著將軍大人,說不定我們還能得到更大的好處。”
“現在還不是要好處的時候,我們一定要放低姿態,隻要保住軍隊和幽州就行。”楊林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隻要到了今年下半年,到時候就可以憑實力說話了。”
“將軍大人,你這麼肯定?”張半仙再一次驚訝地看著楊林,半響才點了點頭說道:“我馬上就走,興許還能把傳旨的太監攔住。到了洛陽後,我會隨時與你保持聯係。”
張半仙當即擬就了報捷奏章,並附上應該嘉獎的有功人員名單,然後帶上張純和丘力居的人頭,領著一個小隊的騎兵,匆匆忙忙地離開漢軍大營,連夜趕往廣陽。
經過三天的跋涉,張半仙一行人趕到廣陽。不過張半仙並沒有進入廣陽城,他們甚至沒有聲張,而是派人進城叫上辛評、辛毗、費鴻、梁鳴等人,帶上幾箱錢財,馬不停蹄地趕往洛陽。
進入冀州之後,張半仙一麵趕路,一麵派出斥侯,沿途打聽傳旨太監的行蹤。不管怎麼說,先要攔住傳旨太監,自己才有活動的機會。如果讓傳旨太監到了幽州,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二天之後,斥侯探得了消息。
原來,朝廷派來宣旨的信使就是張讓的心腹太監、小黃門李於,當初楊林被漢靈帝封為平北中郎將時,到汝南傳旨的也是他。而且他還拒絕了楊林送給他的錢財,曾經讓楊林感慨了好一陣子。
這一次李於出洛陽之後,一路上走走停停,來到信都城的時候,李於幹脆在信都驛站裏住了下來。一連三天,李於待在驛站裏沒有出來。手下的小太監和衛士們都以為李於病了,誰也不敢催促李於起程。
得到傳旨太監的消息,張半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別人不清楚,他心裏卻明白的很。以他的聰明,他立即懂得了傳旨太監的目的。當即命令隊伍加快行程,以免李於等急了。
這天傍晚,張半仙終於在信都城門關閉之前趕到了信都城。他讓梁鳴、辛毗帶著隊伍在城外找了個紮營,自己和辛評、費鴻帶著一箱錢財進了城,尋了個客棧住下。
天完全黑下來以後,張半仙和辛評、費鴻帶著錢財來到李於下塌的驛站。驛站是供傳遞官府文書和軍事情報的信使或來往官員途中食宿,換馬的場所。李於的到來,讓安平郡的驛站熱鬧了許多。
“麻煩通告一聲,就說是車騎將軍楊林的從事張靈、辛評求見。”張半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錢袋,塞到守門的小太監手裏,笑著說道:“一點小意思,公公們拿去喝杯水酒。”
雖然太監們權勢熏天,但那也隻是如十常侍之類的大太監。象這些小太監們,平日裏不僅終日勞累,能吃口飽飯也就不錯了。見到這麼大一袋錢,眼睛都綠了,連忙屁顛屁顛地跑去通報了。
很快,張半仙、辛評被領進了李於的房間。他們雖然在汝南的時候見過李於,可是他們並沒有說過話,而且李於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印象。隻是他們在自我介紹之後,李於似乎才想起他們。
“嗬嗬……原來還是故人!”閑聊了幾句,李於便放下了架子,輕鬆地笑了起來,氣氛頓時和緩了許多,他故作謙遜的說道:“將軍大人也太客氣了,平叛這麼緊要,竟然還派你們這麼遠來迎接我們。”
“回李公公,張純的叛亂已經被將軍大人徹底地剿滅了,張純、丘力居的人頭就在城外。”張半仙頓了頓,淡淡地說道:“將軍大人派我們此來,就是到朝廷去報捷的。同時也讓我們來拜見李公公,向李公公稟報平叛結果。”
“哦……原來是這樣!”李於似乎並不驚奇,他在出洛陽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楊林消滅了丘力居,估計張純也撐不了幾天。“向我稟報就沒有什麼必要了,你們還是盡快到朝廷報捷吧。”
“當然很人必要!將軍大人再三交待,一定要我們向李公公稟報。”張半仙收起笑容。鄭重地說道:“而且,將軍大人說李公公為官清廉,心中甚為敬佩。但是跟隨李公公的隨從甚多,特地命我們帶來一箱錢財,以便李公公打發下人。”
“將軍大人的心意我領了,錢財你們還是拿走吧。”聽說有一箱錢財,李於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地擺了擺手:“替我謝過將軍大人,那些錢財還是留著犒勞將士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