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還是把他們先抓起來,等楊林兄弟來了再說吧。”茹亮連忙上前,想要拉住茹明。“楊林兄弟現在官高位重,要是落下個殺俘的名聲,恐怕對楊林兄弟影響不好。”
“又不是漢人,有誰會在乎?留著這些烏桓人,誰給糧食養活他們?”茹明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對那些傳令兵說道:“你們給我聽好了,要仔細分辨清楚,切不可殺了一個漢人。”
……
“籲……”衝上一個土坡,丘力居用力拉住了馬。他連忙回過頭來,一股涼氣從心底裏升起。僅僅這一次衝鋒,一萬多烏桓騎兵就倒在地上,絕大多數都已經被踩成了肉泥,隻有極少數落馬的烏桓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而衝陣而過的漢軍似乎並沒有多大的損失,從倒地的戰馬就可以看出,高大的鮮卑馬非常之少,絕大多數都是烏桓馬。他不由得在心裏發出一聲哀歎:漢軍騎兵何以如此強悍!
更令他不能容忍的,是塔烏胡部落首領烏延、落日原部落首領蘇仆延、野狼穀部落統領閻柔隻是象征性地衝了一下,竟然繞過戰場,直接從側麵繞到了漢軍的身後。可是漢軍已經呼嘯而去,他們連漢軍的馬毛都沒有撈到一根。
“你們這些懦夫!竟然臨陣脫逃,按罪當斬!”巴彥狼部落首領難樓氣衝衝地跑上前來,指著烏延、蘇仆延、閻柔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們還配稱為烏桓人的勇士們,你們真是丟了我們烏桓人的臉!”
“吼什麼吼!”塔烏胡部落首領烏延一點也不示弱,猛地揮了一下手中的馬鞭,在空中打出一聲清脆的鞭響:“我們從側麵包圍,準備一舉全殲漢軍,有什麼不對?”
“包圍個屁!你們三萬多士兵,可曾包圍一個漢軍?”巴彥狼部落首領難樓怒不可遏,恨不得揮刀砍了上來。“如果你們全部衝鋒,漢軍何至於全身而退!我的騎兵何至於損失一半!你們這些該死的懦夫,烏桓人要是完了,你們就是罪魁禍首!”
“別吵了!”丘力居臉色鐵青,狂怒地暴喝一聲,連難樓也嚇了一跳。他的眼睛朝幾個人的臉上狠狠地掃過,那眼神就象一把刀子,嚇得幾個人心裏發顫。然而,丘力居知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他擺了擺手,語氣和緩了許多:“立即集合隊伍,趕快增援大營。要是大營丟了,你們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丘力居的這句話可比任何命令都管用,大家立即跟著丘力居向大營衝去。烏桓人為了保存實力可能避戰,甚至可以在戰場上逃跑。可是為了糧草,他們是不惜拚命的。從某種意義上說,糧草可能比他們的性命更重要。
……
“兄弟們,隨我殺啊……”秦武大吼一聲,帶著孫觀、吳敦的騎兵大隊就向前衝殺。漢軍騎兵們剛剛經過休息,精力正在恢複,而且烏桓人又是狼狽逃竄,更是令漢軍士氣高昂,一萬多漢軍士兵猶如風暴一般,挾裹著萬千雷霆度卷而去。
“殺啊……”
一萬多鐵騎奮勇向前,數萬隻鐵蹄猛烈地敲擊著地麵,大地在鐵騎之下痛苦的呻吟,一萬多鐵騎形成的一股強大洪流迎著那烏桓人洶湧而至,天空中那漫天的雲采此時都攏聚在這片土地的上空,靜靜地欣賞著即將到來的撕殺。
“嗷依……”
甘力夫此時麵目猙獰,揚天朝天猛吼一聲,帶著一萬多殘兵迎了上來。他沒有料到漢軍還有伏兵,就是想避戰也已經來不及了,他身後的一萬多騎兵就是他最後的資本,能不能全身而退,就在此一舉了。
“嗷嘔……”
一萬多烏桓士兵同時發出一聲怒吼,低沉如野獸般的吼叫聲猶如悶雷,戰馬隨即加速。烏桓人不魁為天生的戰士,剛才還是狼狽逃竄的殘兵敗將,轉眼間就變成了一隻鋒利的長刀,毫不畏懼地撲了上來。
騎兵相對衝鋒的時間非常短暫,幾乎就在瞬間,雙方的將士就已經搏殺在一起。長刀在飛舞,戰馬在嘶鳴,血肉在橫飛,淒曆的喊叫聲頓時傳遍了空曠的原野,連天上的雲采也黯然失色。
……
一直衝出好幾裏地,五萬多漢軍騎兵才停了下來。顏良、文醜回過頭來,剛才的戰場已經遠去,隻有那濃鬱的血腥味在空中彌漫。顏良立即命令各個大隊清理傷亡情況,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報告司馬大人,趙弘、韓忠騎兵大隊陣亡一千一百二十六人。”
“報告司馬大人,孫仲、孫夏騎兵大隊陣亡八百七十人七人。”
“報告司馬大人,秦宏、秦偉騎兵大隊陣亡一千三百二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