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人的中軍大帳裏,丘力居一臉肅然地坐在上首,兩旁邊席地而坐的是他的幾個主要將領。他緩緩地抬起頭來,冷冷地掃視了眾人一眼,慢慢地說道:“據探馬來報,幽州刺史、車騎將軍楊林的大軍平定扶餘、高句麗之後,已經回到了漁陽,目前正在加緊訓練。看這個架式,楊林是準備與我們大戰一場。今天召集大家,就是讓大家議一議,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
自從楊林把烏桓人趕出了幽州,一百多萬烏桓人便全部集中到幽州北部一千多裏的範圍內。經過幾年的相互征戰,烏桓人反而統一起來,丘力居現在就是烏桓人的部落聯盟首領。恐怕楊林做夢都不會想到,正是他的原因,使得烏桓人聯合了起來。
提到楊林,丘力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與漢人打交道這麼多年,他還真沒有把漢人軍隊放在眼裏,幽、冀、並、青四州就如他的菜園子一樣,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可是自從楊林來到幽州之後,就把他們趕出了幽州,好不容易等到張純叛亂,他們才有機會重返幽州,誰知道這個討厭的楊林也回來了。
從內心的深處,就是這個楊林讓他有所顧忌。楊林血洗鮮卑人部落的凶狠讓他膽寒,而楊林的手下關羽、張飛、典韋、許褚等人的勇猛也讓他不敢掉心輕心。張純叛亂之後,他幾乎沒有越過漁陽一步,就是因為不想與典韋、許褚相遇。
“父親大人,那楊林實乃烏桓人之禍,如不趁早除之,我烏桓必無出頭之日。如今我們的兵力已經達到十萬之多,而漢軍在漁陽的騎兵也隻有十幾萬人,可是漢人騎兵哪裏是我們烏桓人的對手,我們正好借此機會一舉除之。”
說話的正是丘力居的養子蹋頓,目光中透著幽寒。他相信養父讓他帶兵來幽州,就是準備與漢軍決戰的。自從被楊林趕出幽州,烏桓人也是養精蓄銳,經過這幾年的發展,他自信可與漢軍一戰。
“大人,絕不可小看了漢人的騎兵。那楊林就是依仗著這些騎兵把我們趕出了幽州,而且他們還援助扶餘,消滅了三萬多東鮮卑騎兵,屠殺了鮮卑部落的男子,搶走了二十多萬鮮卑女人和孩子,他就是一個殺人的魔王,他最近還平息了穢貊人的叛亂。象這樣強悍的騎兵,我們有把握戰而勝之嗎?我認為我們還是退出幽州為好,盡量不與這個魔王正麵衝突。”
就在這時,巴彥狼部落首領難樓站了起來,反對與漢人騎兵決戰。他可是親自領教過漢人騎兵的厲害,再也不想見到楊林的騎兵,要不是丘力居逼得緊,就連參與張純叛亂他都有些不願意。
更為關健的是,他不想自己的部落實力受損。他心裏清楚的很,一旦與漢軍開戰,丘力居就會讓他們去衝鋒陷陣,大大地削弱巴彥狼部落的實力,最後吞並巴彥狼部落。
“是啊,是啊,那楊林的騎兵確實太厲害了,說他是個殺人魔王一點也不為過,我們有必要跟這個殺人魔王拚命嗎?”
塔烏胡部落首領烏延站了起來,衝著眾人笑了笑,支持巴彥狼部落的首領難樓。在這種遊牧部落力,實力就代表著一切,讓他來幽州搶劫他沒有意見,可要是讓他與漢人騎兵對麵拚命,不到萬不得已,他還真沒有這種勇氣。
“我們該搶的糧草、財物已經搶到了手,還留在幽州幹什麼呢?難道我們真的準備幫助張純當皇上嗎?就是幽州的草場,我們也占不住,楊林這一回來,我們還是快點走的好。”
“膽小鬼!”蹋頓猛地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難樓和烏延。他知道他們就是想保存實力,避免與漢人騎兵決戰。“楊林這個殺人魔王,他殺了我們多少勇士,搶了我們多少女人,難道你們都忘了嗎?如此深仇大恨你們不報,你們還配稱得上烏桓勇士嗎?”
“我們是勇士,但不是莽夫!”難樓根本沒把蹋頓看在眼裏,一點也不示弱地吼道。不屑地瞪了蹋頓一眼,冷冷地說道:“漢人有句話,叫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今漢軍強盛,你想讓我們都去送命嗎?”
“好了,好了,別吵了!”年紀稍大的落日原部落首領蘇仆延站了起來,勸大家坐了下來。他在帳篷裏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丘力居,陰陰地笑了笑:“大人,如今我們該搶的也搶了,不如跟漢人議和吧,順便還可以找漢人要些糧草,也不枉我們來幽州一趟。”
“有道理!”盡管心有不甘,丘力居還是點了點頭。他心裏非常清楚,除了自己的幾個心腹,大多數部落首領不願意與漢軍決戰。如果貿然與漢軍開戰,受損的恐怕還是自己。“那好吧,我們就與漢人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