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快,三王子的心就徹底涼了。原來,就在這個穀口,等待他們的就是五萬多東濊長槍兵。那三丈多長的超級大槍猶如一片槍林,一頭抵在地上,一頭斜指長空,等待著高句麗人往上撞。而長槍兵的身後,還有弓箭手等著他們。
“三哥,我們用箭矢射死他們!”
一看到那些長槍,五王子就知道東濊人已經投降了漢軍,一股熱血湧上了五王子的心頭,他怒氣衝衝地大聲喊道。他們以前也與東濊人打過仗,對付這種超長的大槍。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箭矢攻擊,隻到把他們打散、打亂,然後趁機襲擊他們。
“唉……來不及了。”
三王子苦澀地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漢軍騎兵就在他們的身後。轉眼之間就會趕來,根本不會給他們足夠的時間來對付長槍兵。也許他們在射殺東濊人的同時,漢軍騎兵也會將他們當成活靶子。
他回過身來,臉色變得異常的嚴肅,望著殘餘的高句麗士兵,心中無限地悲哀。他招了招手,叫過一個高句麗將領,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有些顫抖地大聲說道。
“我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前麵是東濊人的長槍陣,後麵是漢軍的騎兵,我們要想活下去,就隻能向前。帶著你手下的勇士們,為大隊騎兵殺開一條血路,去吧!”
“遵命!”那個高句麗將領雖然滿臉驚諤,但是他還是習慣性地回答。他回過頭來,對他手下的士兵們喊道:“高句麗的勇士們,我們的王城就在前麵,為了我們的家人,衝啊……”
在三王子的鼓動下,高句麗騎兵大聲喊叫起來,向著東濊人的長槍陣中衝去。也許是他們知道這是必死無疑的衝鋒,喊叫聲顯得有氣無力,更是透出無盡的悲哀。
一千多騎兵衝了上去,一邊衝鋒,一邊射著箭矢。可是漢軍的箭矢更加猛烈,鋪天蓋地地射向衝鋒的高句麗騎兵,還沒有到達長槍陣,就有一多半的高句麗騎兵摔下馬來。
衝在最前麵的高句麗騎兵撲向了東濊人的長槍陣,就在戰馬踏向東濊人的同時,長槍刺穿了戰馬,飛身而下的高句麗騎兵頃刻間被長槍刺穿,戰馬的嘶鳴、騎兵的慘嚎聲響徹整個山穀。
突然之間,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不知是騎士們有意,還是戰馬也感到了恐懼,那些衝在後麵的高句麗騎兵快要衝到東濊人的長槍陣中的時候,戰馬猛地止住了腳步,有的甚至調頭往轉跑去。
站在後麵的三王子、五王子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們也知道,不管是高句麗士兵,還是高句麗戰馬,都有求生的本能,讓他們完全自殺性的衝鋒,逼急了很有可能引起叛亂。
就在這時,剛剛與他們大戰的顏良、文醜帶著漢軍騎兵追了上來,完全斷了高句麗騎兵的歸路。這一次,顏良、文醜沒有舉起長刀,而是全部端起了強弩,仇視地目光掃視著高句麗騎兵,毫無疑問,他們準備將高句麗人射殺在山穀之中。
麵臨著死亡,高句麗士兵這才感到了真正的恐懼,紛紛向兩個王子圍了過來,眼神裏充滿了絕望。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戰鬥的,連拿著武器的手都變得軟弱無力。
“射擊!”
幾萬支長箭矢拋向空中,幾乎覆蓋了整個峽穀,刹那之間天空暗了下來,就象是黑夜突然來臨。剩下的幾千高句麗騎兵無人能夠幸免,他們永遠消失在黑夜之中。
洛陽的春天來得總是很遲,已經是三月間了,可是冬日的嚴寒還沒有消散。一陣春風吹過,路邊的大樹上便有一個樹埡開始發芽了,春天便宣告來臨了。太陽雖然還在空中,洛陽城中的春風帶著濃重的涼意,在城中緩緩遊蕩,而洛陽城牆的陰影,還是重重地壓在人們的心中。
陰沉沉的正德大殿裏,漢靈帝劉宏端坐在龍椅之上,迷著眼睛看著殿下的郡臣,肥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卻透出病態的紅潤。這些年來,大漢天下叛亂不斷,也耗去了劉宏的大量心血,盡管隻有三十幾歲,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了。
“皇上,幽州土垠縣令公孫瓚,陽樂縣令劉備分別上奏,前中山國相、漁陽人張純與同郡人、前泰山郡太守張舉勾結烏桓首領丘力居結成聯盟,大肆搶劫郡縣,殺戮官吏,其部眾多達十餘萬,另有烏桓騎兵五萬多人,他們駐紮在肥如縣,張舉自稱皇帝,張純自稱彌天將軍、安定王。他們發布公文通告各州、郡,宣稱張舉將取代大漢朝廷,要求皇上退位,命公卿奉迎張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