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林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不由得一陣心酸,帶領著這樣一群破破爛爛的士兵上陣,簡直就是一郡丐幫弟子,大大的損害了幽州官軍的形象,甚至還會讓高句麗人笑話。
而東濊人看著精銳的漢軍,眼睛都直了。上至東濊大王,下至普通士兵,無不被漢軍那精良的裝備所震憾,特別是東濊大王和那些部落首領們,眼睛裏差不多冒出火來。
晚上,東濊大王尹廣在他的王宮裏設宴招待楊林和漢軍的主要將領。雖然東濊很窮,王城也算不上繁榮,可是尹廣的王宮倒是很大,大殿裏竟然容下一百多人參加所謂的盛大宴會。
東濊人的主食很簡單,所有的野味都放在鍋裏煮,唯一的作料就是鹽。那些漂亮的女仆們把煮熟的野味放在盤子裏,端到每一個客人的麵前,由客人們拿著刀子切著吃。
給楊林端盤子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看起來非常緊張,兩隻大眼睛裏似乎還有一絲絲的恐懼,她跪下來放盤子的時候,兩隻手還在微微發抖。楊林不由得心中一動,兩隻眼睛盯著那個小姑娘,貌地地衝她笑了笑。
這個小姑娘也許是個新手,或許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官,更沒有見到哪個客人衝她笑過,楊林的一笑嚇得她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隻手不小心碰到了楊林的酒碗。“呯”的一聲,那個陶瓷的酒碗摔成了八瓣。
“該死的奴才!”東濊大王尹廣立即板起了臉,大聲喝罵道。也許他覺得那小丫頭讓他在客人麵前丟了臉,似乎還不解恨,隻見他惱怒地一揮手,憤憤地命令道:“帶下去。”
那個小姑娘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忙叩頭,渾身象篩糠一樣的發抖,嘴裏說著些楊林他們聽不懂的話,但是楊林從她的神情判斷,她是在向東濊大王尹廣求饒。
“大王殿下,饒了她吧。一個酒碗,有什麼大不了的,用不著跟一個小丫頭生氣!”楊林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他最討厭那些對下人粗暴的家夥,當作這麼多人發火,算什麼事呢?
東濊大王尹廣本來非常生氣,可是看到楊林認真的樣子,也不敢不給楊林的麵子,隻得忍下了心中的怒火。他朝那個小丫頭擺了擺手,不耐煩地罵道:“滾下去。”
那個小姑娘連忙向東濊大王尹廣連接叩了幾個響頭,回過身來又給楊林叩頭,嘴裏還念念叨叨地說著什麼,大概是感激的話吧。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身退出殿外。
酒宴繼續進行,大家舉杯共飲。東濊人自釀的土酒,對於漢軍將領來說,自是難以下咽。楊林喝了幾口,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本來漢軍也隨軍帶有美酒,可是想到剛才的一幕,楊林有點討厭這些家夥了,不想拿出來讓他們品嚐。
酒到半酣,東濊大王尹廣拍了拍手,立即上來了幾位女子,在激烈的鼓點聲中,跳起了歡快的民族舞蹈。楊林不由得好奇起來,看了半天,才漸漸發現,這些舞蹈不過是形似中原地區的舞蹈而已。
就在大夥喝得高興地時候。楊林猛然之間聽見遠處有若隱若現的慘叫聲傳來,似乎還是一個女子。楊林眉頭一皺,在尹廣的王宮裏,怎麼會有慘叫聲?而且,這裏今後就是自己的地盤了,這裏百姓的安寧,那也是自己應盡的職責了。
“何來如此慘叫?”楊林放下酒杯,回頭看著東濊大王尹廣。其實,在座的所有的人都聽到了那淒曆的慘叫,東濊首領們已經習以為常了,漢軍將領們不便多嘴,隻有楊林開口問了。
東濊大王尹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要不是楊林親自發問,他肯定就當沒聽到一樣。他回過頭去,朝他身邊的一個仆人瞪了瞪眼,那個仆人連忙轉身,朝著那慘叫聲跑了過去。
不一會,那個仆人就跑了回來,後麵還跟著幾個身高體壯的王宮衛兵,其中一個衛兵手中提著一個女仆,另外幾個士兵手裏拿著鞭子。很顯然,這幾個衛兵剛才正在毒打這個女仆。
那個女仆龜縮成一團,看來已經是奄奄一息,慘叫聲越來越小,就象小雞的叫聲。那個衛兵把她往地上一扔,那個女仆掙紮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兩隻大大的眼睛充滿了恐懼,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說道:“大王,饒了我吧。”
楊林馬上就認了出來,這個女仆就是剛才給自己端菜的那個女仆,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給點燃了。不是已經饒了她嗎?怎麼還要毒打?要是自己聽不到,豈不是被他們活活打死了?
“大王殿下,這是怎麼回事?”楊林確實有些惱怒了,他緊盯著東濊大王尹廣,話說得非常不客氣。老子已經替她求情了,你們還把她打成這樣,你們當老子是誰?你們要麵子,老子不要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