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殿下,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投降漢人,但是辰王你不能投降漢人。我們現在是臣子,投降了漢人還是臣子。可是辰王現在是主人,投降漢人了還能是主人嗎?況且那些漢人將軍來了,我們辰韓人的美女還不都被他們搶光了?”
尹奇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笑,他這幾句話可是說到了辰王的痛處。這辰韓人的美女,幾乎全部都被他選到王宮裏來了,尹奇這樣說,就等於告訴辰王,你舍得你的那些美女嗎?
果然,辰王有些不高興了。他剛才隻是一直聽著他們說話,並沒有急於表態。作為一個王者,他也懂得讓別人把話完,自己再作決定。聽著聽著,他已經有了主意。
“我們確實打不贏漢人,也隻能投降漢人。可是我們必需提出條件,才能投降漢人。如果漢人連一個投降的條件也不答應,我們就撤退到山裏去。他們就是再厲害,總不能滿山遍裏地去找我們。”
“對對對,辰王,太白山這麼大,他們就是想找,也找不到,看他們能呆多長時間。漢人的地盤大的很,一旦別的地方有事,他們就會撤走了。”
大統領尹地連忙隨聲附和,一旦進了大山,那可就是他的天下,那些士兵,都是他多年的部下,唯他的命令是從。到時候,就是王宮的隊伍他也不會放在眼裏,恐怕就是辰王,也得聽從他的意見。
“辰王殿下,王宮可以撤退到山裏去,軍隊也可以撤退到山裏去。可是你能把所有的老百姓也撤退到山裏去嗎?漢人的軍隊來了,他們不會進山去找我們,但是他們會把所有的老百姓都抓走,就象他們把穢貊人全部抓走一樣。然後讓漢人的屯田兵進來,把辰韓人的女人全部分給那些屯田兵當老婆。到時候,如果沒有了老百姓,我們在山裏又能呆多久?”
辰韓使者看到辰王竟然聽從了大臣們的意見,企圖把王宮撤退到山裏去,不由得萬分惱火。可是他又不敢跟他的辰王發怒,隻得婉轉地說道。其實他想說得是,十幾萬穢貊人都抓光了,十幾萬辰韓人還抓不完?如果沒有了辰韓人,你還當誰的辰王?
“真是豈有此理。我們並沒有攻擊漢人,也沒有得罪他們,可以說是與他們無冤無仇,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攻打我們?還要把我們全部變成啞巴太監,這也太霸道了吧。”
聽了辰韓使者的話,辰王也清楚逃到深山裏去不是辦法。這逃又逃不脫,打又打不贏,降也不能降,他不由得有些發怒了。這些可惡的漢人,難道還真的不讓自己活了?
“辰王殿下,狼要吃羊,還需要找理由嗎?那將軍大人要開疆辟土、平定天下,就要滅掉一切擋在他路上的人。要麼,你成為他的手下,幫助他消滅敵人;要麼,你成為他的敵人,被他徹底消滅。而他是不需要朋友的,就是他的朋友,將來也隻有兩種可能,手下,或者敵人。我們辰韓人的悲哀,就在於我們的部族太小,而又離漢人太近。”
辰韓使者何嚐又不知道這漢人將軍有無理,可是長期在中原遊學的辰韓使者也知道,這世界並不是個講理的世界。那些匈奴人屠殺漢人的時候,他們不講理,他些烏桓人、鮮卑人屠殺漢人的時候,一樣不講理。反過來,漢人反擊其他部族的時候,就需要講理了嗎?
……
爭論了半天,也沒有爭論出個結果,辰王不得不宣布改天再議。從內心裏說,不管是辰王,還是那些大臣,他們誰也不願意投降。可是漢軍已經進入了辰韓,他們的軍隊一敗再敗,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他們又不得不投降。他們現在唯一的目的,無非是為自己爭取點好處。
辰韓王城並不大,總共不到三千居民,倒是有一千多辰韓軍隊。自從辰韓使者回來,王城裏的居民都開始忙碌起來,所有能吃得、能穿得都被搶購一空,大家都在為逃亡作準備。
第二天的時候,有的人家已經開始逃亡了,立即帶動了逃亡的狂潮,所有的人家拖兒攜女,互相攙扶著向深山裏逃去。僅僅一天的時間,王城裏已經跑得差不多了,隻有那些士兵還在王城裏遊蕩。
辰韓使者一再地去勸說辰王,希望他能回心轉意,可是絲毫沒有結果,辰韓使者不由得徹底地失望了。現在,辰王不僅不再見他,而且還不準他隨便外出,免得他到處講漢人的強悍。
這天下午的時候,辰韓使者正在自己的後院裏悶坐,心情鬱悶的辰韓使者隻能望著滿院的落葉暗自惆悵。正當他仰天長歎的時候,突然從王宮裏來了一個女仆,說是逢王後之命給辰韓使者送來了一盒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