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張世平、蘇雙把自己看著是楊林的下屬,立即答應下來。
“有一點你們要注意,就是在交易的時候,你們要麼收取糧食和綿帛,要麼收取金銀和珠寶,絕對不能收取銅錢。”這些銅錢都是皇上鑄的,漢靈帝劉宏一死,董卓就開始私自鑄錢,貨幣大大地貶值,要那些銅錢確實是沒用。
“可是將軍大人,要把那些糧食動到幽州來,該要增加多少運費啊。”汪宮到底是個商人,馬上就想到了成本問題。
“這有何難?近一點的地方,你們就運糧食和綿帛回來,遠一點的地方,你們就運金銀、珠寶回來。”楊林笑了笑,繼續說道:“至於銷售的辦法,我希望你們實行代理製。”楊林早就想好了,要讓他們實行現代銷售模式:“你們每個人就是一種商品的全國總代理,然後你們在每個州招募一個州代理,州代理再在各郡招募一個郡代理,郡代理再在各縣招募一個縣代理,由縣代理銷售給客戶。”
按照楊林的辦法,這樣每個縣就有三種商品的代理商,如果他們經營的好,就會成為當地的富戶。楊林的目的就是要培養一批工商業者,帶動工商業的發展,使他們成為新興的資產階級,以逐步發展資本主義和市場經濟。
不管是張世平、蘇雙,還是汪宮,雖然他們的生意都做的挺大,可是他們都是一手買,一手賣,根本就沒有想過應該如何在全國銷售,隻到楊林這麼一說,三個人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秋雨連綿,雨絲飄灑在行人的臉上。一堆堆深灰色的迷雲,低低地壓著大地。已經是深秋了,森林裏那一望無際的林木都已光禿,老樹陰鬱地站著,讓褐色的苔掩住它身上的皺紋。無情的秋天剝下了它們美麗的衣裳,它們隻好枯禿地站在那裏。
在通往廣陽城的官道上,一支一百多人的隊伍正在往廣陽城裏走著。泥濘的官道被這些馬蹄踐踏的更加不堪,他們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以免濺起的泥巴摔到他們自己的身上。
這些人全部騎著馬,為首的就是廣陽郡的大地主劉燦,跟在他身後的,除了他的門客肖越,就是他的兒子們及其家丁,他們正要趕往廣陽,參加廣陽的監郡禦史會議。“肖越先生,你說說看,將軍大人為什麼要把監郡禦史會議放在了秋天召開?”
“我也說不準確,大概是想借著今年豐收的喜悅,來衝淡一下鄉紳們對廣陽太守江立的抱怨吧。”肖越想了想,謹慎地回答。
“說到豐收,今年那些黃巾軍俘虜們倒是收獲不小,估計他們明年也不會缺糧。”劉燦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似乎有有些遺憾地說道:“那個將軍大人還真是有辦法,硬是讓一百多萬黃巾軍俘虜種出了糧食。”
“老爺說得對,糧食問題恐怕難不到他們了。”肖越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將軍大人的屯田兵在各郡都獲得了豐收,以至於幽州的糧食價格開始下降。”
“不得不承認,這個將軍大人非常強勢。對外,他打得烏桓人、鮮卑人躲得遠遠的,自平定上穀、代郡叛亂以來還幾乎沒有來侵擾過。對內,他強行分解了士族、豪門,變成了一家家的小地主,可沒有一家士族、豪門跳出來鬧事,就連皇上、大臣們也沒說什麼。”劉燦搖了搖頭,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老爺,恐怕遠遠不止這些,我聽說玄菟、樂浪、遼東屬國、上穀、代郡等地,將軍大人的屯田兵不僅剿滅了當地的胡人、蠻夷,而且還占有了他們的女人和財產,那些漢蠻、漢胡混血小孩都已經生了出來。我想要不了幾年,這幽州恐怕要成為漢胡、漢蠻混血兒的天下。”
說到這裏,肖越不由得笑了起來。幽州本來就有不少的漢胡、漢蠻的混血兒,而且這些混血兒長得非常健壯、也很好看。象這樣的混血,對於大漢民族來說,未嚐不是好事。
他們一邊走,一邊聊著,快走到廣陽城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批批的流民,一個個衣衫襤褸、拖家帶口的,正從南邊朝廣陽城而來。劉燦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沒好氣地說道:“今年全國並沒有遭受大的災害,怎麼還有這麼多流民?”
肖越的眼睛掃過那些流民,回頭對劉燦說道:“自今年三、四月份起,冀州的張燕、北州的郭太、青州的管亥,趁著幽州、涼州胡人、蠻夷叛亂,又打起黃巾軍的大旗,分別號稱黑山軍、白波軍、青州軍,他們攻擊官府,搶劫百姓,致使民不聊生,四下逃亡。眼見得幽州安定,糧食富裕,他們不逃往幽州,又能到哪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