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在城牆上也幫不上忙,便抱拳說道:“明白了。”
烏桓人大軍雖然人數高達二萬多,隊列卻是十分的整齊,十分的寂靜。他們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弓箭,冷冷地箭矢映照著耀眼的雪光,倒映在寧縣的城牆之上,濃濃的殺氣傾瀉而出。
“烏桓族的勇士們,射箭!”
薄奚虎將手中的狼牙棒朝天一指,烏桓騎兵們便嚎叫起來,隆隆的馬蹄聲就好像雷聲一樣從雪原上滾過。這就是烏桓騎兵進行的繞城飛射,每一隻攻城之前,他們總是要把對方射得抬不起頭來。
箭鏃嗖嗖嗖的落下,如同是密密麻麻的箭雨,北門附近的街道和屋頂,都全部籠罩在敵人的箭鏃下。在其他的城門附近,同樣也被烏桓人射進了無數的箭鏃。那篤篤篤的聲音,就是箭頭撞擊在屋頂的聲音。那叮叮叮的聲音,則是箭頭撞擊在街道上的聲音。錯落有致,卻帶著強烈的死神的氣息。
然而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嚇倒城牆上的守軍。這倒不是城牆的守軍有多麼的勇敢,而是這些來自南陽一帶的黃巾軍士兵根本就沒有見過烏桓人的厲害,見他們騎的馬比幽州騎得馬要矮小,心中就有些瞧不起,心中便不將他們當一回事。
烏桓人射進來的箭矢,都被臨時用繩子捆綁起來,就地堆放在街道邊上。這裏距離城樓很近,隻要城樓上有需要,這些一捆捆的箭矢,馬上就可以被搬運到城樓上。烏桓人將箭鏃射上來,守軍再將箭矢射下去,有時候戰鬥就是如此的簡單
然而,秦明和他的黃巾軍士兵們還是領教了烏桓人射箭的厲害。有的黃巾軍士兵很不服氣的探出半個腦袋,想要放箭,結果往往被烏桓騎射手搶先半步,將他們射倒。
有個黃巾軍將領又急又怒,跳起來指揮大家集中射擊,要將那些烏桓騎射手全部幹掉。隻可惜,他們沒有這樣的能力,一會就被烏桓人射倒在地。秦明趕了過來,命令大家不要輕舉妄動,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秦明也不得不承認,那些烏桓騎射手的箭術實在是太歹毒了,壓得秦明的士兵不敢抬頭。有幾個出手的弓箭手剛剛射出第一枚箭矢,就遭受到了烏桓人的反擊,幾乎全部中箭身亡。無可奈何之下,秦明隻得命令士兵們躲在城牆之後。
……
肆虐了整整一天的寒風終於停了下來,連雪花也停止了飛舞,天上的積雲也不知漂到哪裏去了,難得的月牙兒也跑了出來,清冷的月光輕灑在厚厚的積雪之上,天地之間一片銀色。
一支三萬多人的騎兵隊伍正在向前疾馳,銀色的盔甲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寒的幽光。數萬隻重重的鐵蹄叩擊著冰雪的荒原,那沉重的馬蹄轟鳴聲在茫茫雪原裏無盡地蔓延。
張半仙弓身伏在馬背之上,微微閉著眼睛,任由戰馬隨著大軍奔跑。那些戰馬非常聰明,知道自己應該在什麼位置。由於長期騎馬趕路,張半仙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盡量讓眼睛休息,多睡一會是一會。
“嗷……”
突然之間,雪原上傳來一陣淒曆而又悠長的狼嚎,那蒼涼的嚎叫猶如鬼呼,在茫茫的天地之間漫無邊際地擴散開來。所有的人不由得心頭一顫,一股莫名的恐懼迅速蔓延。
“好大的狼!”
幾名騎兵驚呼起來,聲音裏隱隱透出一絲恐懼,並且有咕咕地聲音在他們喉嚨深處回轉,每個人的眸子裏突然呈現出冰冷的寒芒,他們不由自主把手伸向刀鞘,緊緊地握住了刀柄。
張半仙緩緩轉過頭來,順著騎兵們凝視地方向望去,一看之下不由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再不能把自己地目光移開,原來果然是一頭高大的孤狼。淡淡地月光灑落下來,映寒了寂靜曠野,在那道山梁上,傲然盤坐著一頭威風凜凜的孤狼。明亮地清月襯在它地身後,雖然相隔足有數百步之遙,可是仍然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頭孤狼身上散出地冷漠、蕭肅。
“嗷……”
在嘹亮到令人窒息地嚎叫聲中,那頭孤狼傲然站起身來,在明亮地月色映襯下使勁地抖了抖身上冰冷地狼毫,緩緩隱入了山梁後麵。天地間,仍有它地嚎叫激蕩不休,似有無數野狼正在響應、長嚎。
“軍師大人,我去殺了它!”
出身於幽州的張飛對大漠裏的孤狼已經不驚訝了,他提著丈八蛇矛跑了起來,眸子裏悠然掠過一絲冰冷地殺機,大聲向張半仙請戰。
所有的騎士不由得回過頭來,驚訝地看著那頭孤狼,不知不沉之間,整個隊伍慢了下來,張半仙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年了看請戰的張飛,輕輕地搖了搖頭,厲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