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喜帶著五百多人,直奔南門而來。由於要混進城去,所以都沒有騎馬,也沒有帶什麼兵器,隻是在身上藏了一把尖刀。快到南門的時候,五百多人分成三三兩兩的小隊,慢慢地向南城門靠攏。
“站住,幹什麼的?”
“進城,喝酒、耍錢。”
卞喜走在最前麵,他身後跟著四個士兵,大搖大擺地朝城門走去。那守城的士兵長槍一橫,攔住了卞喜的去路。卞喜嘻嘻地笑著,搖了搖自己的口袋,裏麵傳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攙得那士兵口水直流。
“拿去,給兄弟們買杯酒喝。”
卞喜扔給那士兵幾個錢,朝後麵擺擺手,徑直朝南門走去。那士兵把錢接在手中,還沒有回過神來,卞喜一行人已經進了城。他把錢在手中拋了拋,裝在了口袋裏。
緊接著,不斷地有人往他們手中扔錢,然後接而連三地有人進城,半個時辰不到,守護南城門的幾個士兵口袋裏也開始叮叮當當的亂響,一個個眉開眼笑,慶幸今天運氣來了。
“兄弟們,今天該不是財神路過吧。”
“嗬嗬,管他呢,有錢咱們就接著,沒點想頭誰他媽地站在這裏受凍。”
……
李雙可沒有卞喜那麼順利,他趕到北城門後,正要進城,卻被守城的士兵攔住了。他也準備了賞錢,可是他碰到個不領情的守城將領,那家夥把李雙的錢打掉在地上,命令士兵們搜他們的身。
“他媽的,不識抬舉,不就是幾個守門的狗嘛,你他媽的神氣什麼!……”
李雙見賄賂不成,就準備采用另一招。他蹲子慢慢從地上撿錢,一邊撿,一邊罵罵咧咧,越罵越難聽,那守城的將領終於忍受不住,上前來踢了他一腳。李雙心中一喜,扭住他就打了起來。
“官軍打人啦,這還有沒有王法啊,你們大家評評理啊,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那些緊隨在李雙身後的士兵立即圍了上來,有的推推攮攮,有的罵罵咧咧,更多的則稍稍地溜進了城裏。一時之間,北城門擠得水泄不通,打架的,看熱鬧的,裏三層外三層。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李雙朝一個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個士兵就躺在了地上。李雙一把抓住守城的將領,要拉他進城去評理。李雙也是黃巾軍的大將,對付這麼個守城的官兵將領那是輕而易舉,一行人拖著那個將領就湧進了城裏。
“走走走,到太守府去評理。”
一行人拖拖拉拉,那些守城的官軍也上來幫忙,互相拉扯了一陣,終於把那個將領拉開了。李雙一夥人嘴裏咒罵著,徑直往太守府走去,說是要告這個守城的將領,漸漸地遠去了。
……
顏良走出醉月樓的大門,劉清牽著兩匹馬正在門口等他。他抬頭看了一眼西邊的太陽,刺眼的陽光迷離了他的雙眼,他收回目光,走到劉清的身邊,從劉清的手是接過馬韁繩,飛身跳上了馬。
“走,我們出城。”
“走。”
劉清答應一聲,也跟著跳上馬,兩腿一夾馬腹,跟著顏良朝西城門跑去。一路之上,街上的行人對他們側目而視,待他們過去後,才開始指指點點。更有膽大想看熱鬧的,竟然跟在他們身後,一溜小跑地朝西城門趕去。
“站住,再不站住就放箭了。”
等他們趕到西城門的時候,那裏已經等著一隊弓箭手,箭矢已經搭在弓弦之上。上午守城的那個郡兵將領張定神氣地站在那裏,嘴角掛著一絲冷冷的嘲笑。他手裏舉著一把大刀,隻要他的大刀落了下來,那些弓箭手就會毫不猶豫地射出箭矢。
“顏大人,這麼快就要走嗎?好不容易回一趟信都,怎麼著也應該見太守大人一麵。你可是他手下得力的愛將喲,難道你要不辭而別?”那張定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冷冷地盯著顏良。
劉清打馬上前幾步,用馬鞭指著那個張定,惱怒地說道:“你什麼意思,我們顏大人可有要事,你敢阻攔?耽擱了大事,小心你的腦袋!”
“嗬嗬,別著急嘛,我想太守大人馬上就會趕來的,怎麼著你也該讓太守大人來送行嘛。”張定冷冷地笑著,盡量拖延著時間。此時他還沒有接到太守大人的命令,隻是聽慌忙出城的人說顏良在賭場殺了太守大人的公子,便自作主張地攔截顏良,想替太守大人捉拿仇人。
“顏大人,怎麼辦?”劉清回過頭來,眼看著顏良。
“別管我,你快走吧,快去給文醜報信。”顏良知道今天是出不去了,隻好叫劉清先走。今天他進城隻是為接母親,連盔甲也沒有穿,隻要自己一動,那一排箭矢肯定會把自己射成刺蝟。他朝劉清擺了擺手,讓他快走。
“不瞞顏大哥,信已經送出去了,現在是我們如何出城?”
“他們要抓得是我,你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