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人妙計,隻是我們一旦西去,他們就回發現。他們可全是騎兵,比我們快多了,怎麼可能讓我們趕到馬水河?”
“本將軍自有妙計,傳令兵,快去把劉清將軍找來。”
忠實的劉清一直在為卜已斷後,隨著夜色越來越濃,劉清的信心也越來越足了。茫茫夜色之中,連方向都辯不清楚,不信你官軍就能找得到自己。聽到卜已招喚,立即打馬奔到卜已跟前。
“各位兄弟,官軍已經把我們緊緊包圍了,他們就在不遠處盯著我們。如果我們就這樣跑下去,終究逃不出官軍的包圍圈。所以,我決定分頭突圍,劉清,你帶著你的人馬往前突圍,我和卞喜往西邊衝,跳出包圍圈後,最後到泰山彙合。”
“將軍大人,你們往西邊衝,豈不是離泰山越來越遠?”
“不會,把官軍引開後,我們再回頭去追趕你們。”
“那好。”
……
濮陽的秋夜頗有些寒意,濃密的樹林裏更是吹著陣陣寒風,鄭衛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回頭望了望身後的一千多個女兵,心中越發地煩惱,朝著身邊的三個女將埋怨起來。
“卜已明明要逃往泰山,大人卻偏偏要我們到這裏設伏,這不是讓我們白白地在這裏挨凍嗎?”
秦怡、秦瑤、小青聽到鄭衛埋怨楊林,都在暗中笑了笑。她們已經在這寒夜裏站了半宿了,估計卜已早已逃遠,這次戰鬥肯定輪不到她們,也沒有鄭衛那種立功的想法,秦怡便笑著回了一句。
“這還不是大人心疼你,明知道卜已不會來,還讓你領著我們到這裏來埋伏,隻當是放哨了。”
“快別這麼說,他哪裏是心疼我們,他這是怕我們誤事,真是小看人。”
鄭衛嘴上強硬,臉上卻突然發起燒來,心跳也加快了,幸好這是在黑夜,沒有人可以看見。都怪那些軍師們,每次布置任務,總是說夫人們如何如何,好象夫人們都不能打仗似的。
“都是那個辛評先生,說什麼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看卜已除非糊塗了,他怎麼會往西跑?這都後半夜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哪來的卜已?等到天一亮,他們個個都立了大功,而我們卻空等一夜,連個小兵也抓不到一個。”
“報,大約有五萬黃巾軍朝西邊奔來。”
還沒等鄭衛說完,黑暗中一騎遊哨突然飛奔而至,清脆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從那俏麗的身影就可以斷定是個女兵。那女兵縱身從馬上飛下,猶如一片樹葉飄落在四個女將麵前,雙手抱拳,朗聲報告。
“哦,五萬黃巾軍?看來卜已那家夥還真的奔西邊來了。小青,你趕快回去報告大人,秦瑤、秦怡,集合全部上馬,準備迎敵。”
……
昏暗的曠野上,卜已和卞喜帶著五萬多黃巾軍一路狂奔,眼見著馬水河越來越近,甚至能聽得到馬水河的波濤聲,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欣喜,緊繃的神經也慢慢地鬆懈了。
“看來這幽州騎兵騎兵也不過如此,要是他們在這裏也埋伏一支騎兵,我們真的無路可逃矣。”
“殺啊……”
卜已的話音剛落,猛然聽到西邊殺聲四起,驚回首,昏暗的曠野裏無數明亮的火把突然間從地下冒了出來,猶如一條奔騰的火龍,無數的刀刃折射出道道金光,映紅了半邊天際。
無數的鐵蹄叩擊著大地,重重地敲擊在黃巾軍士兵們的心頭,似乎要擊碎他們最後的鬥誌。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在空曠的原野裏漫延,濃濃的殺氣讓黃巾軍士兵們周身冰寒。
“鬼啊……”
搖曳的火光中,無數猙獰的厲鬼正在縱馬狂奔,那怪異的鬼臉令人膽寒,昏暗的天穹之下,那跳動的鬼影顯得格外的詭異,但見盔甲重重,鬼臉森森,陰冷恐怖的氣息在天地之間無盡的漫延。
“不管你是人是鬼,拚了。”
卞喜狂怒而起,仰天淒厲地嚎叫起來,猶如一頭絕望的困獸,眸子裏掠過一絲冰寒,麵孔變得異常猙獰,手中的大刀衝天一指,猛地一夾馬腹,那戰馬奮蹄疾馳,卷起一陣狂風,向著前方的騎兵飛馳而去。
“殺啊……”
震耳欲聾的喊殺聲衝霄而起,一排排大刀刺破夜空,在茫茫夜色中交織成一片森冷的槍陣,那怪異的刀刃在火光中閃現出一道道寒光,刺痛了卞喜的雙眼,令他的眸子猛然收縮。
“怎麼象是女聲?難道是些女鬼?”
卞喜的心中徒然間冒出無數個疑問,死死地盯著前方的鬼影,就在他恍然的一刹那,一隻大鳥從天而降,兩隻利爪直撲他的麵目。電光火石之間,他伸手向那大鳥抓去,卻不曾想腰間已經挨了重重一擊,粗壯的身子晃了晃,硬生生地栽下馬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