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雖然官軍的主攻在南門,我們也不得不防備官軍耍花招。如果北城門抽調兵力過多,他們就會突襲北城門,到時候更是防不勝防。”
卜已拒絕了卞喜的提議,他心裏比誰都明白,這濮陽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的,留在北城門的士兵,就是準備最後突圍的。雖然他對突圍沒有希望,可是也不得不作最壞的打算。
“到你們的位置上去吧,一旦有危險,立即派人報告,隨時調動機動人馬。記住,就是死,也要死的城牆上。”
“遵命。”
卜已和他手下的三個副將立即朝四門跑去,早就有斥侯告訴他,官軍的主攻方向好象就在南門,他就選擇把守南門,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長期的圍困差點把他憋瘋,他豁出去了。
然而這次楊林打的是正大光明的攻緊戰,三門都是主攻,強攻就在南門,北門留給你們逃命。但是楊林不會給他拚命的機會,而是要打得他沒有還手之力。
負責南門指揮攻城的正是潘鳳、俞涉,這些天就是潘鳳、俞涉在進行攻城訓練,南門進攻的主力也是他一手挑選的。潘鳳、俞涉能把漁陽的官兵和鄉勇訓練成無堅不催的攻城先鋒,確實下了一下功夫。
“弓箭手,前進!”
潘鳳、俞涉高聲吼叫著,指揮著三隊弓箭手走出隊伍,朝前麵走去。每一隊弓箭手的任務就是用弓箭壓住兩個敵樓之間的一段城牆,射殺一切敢於露頭的黃巾軍士兵。
“預備,射!”
一枝枝的箭鏃衝天而起,劃破陰沉的長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呼嘯著向城牆上的黃巾軍士兵飛射過去。凶悍的箭鏃狠狠地釘在黃巾軍士兵身上,立即發出一陣陣哀嚎。
黃巾軍士兵中,也隻有那些將領有些盔甲,絕大多數士兵隻穿著單衣。血肉之軀怎能抵擋利箭的銳利,有的黃巾軍士兵竟然被釘在城牆上。而喬瑁官軍的弓箭手,都穿著閃亮的盔甲,隻要不射中他們的麵部,他們基本上沒有危險。
“擂鼓,攻城!”
潘鳳、俞涉猛地一揮手中的小旗,右手往下一壓,刹那間,那些排列在大陣後麵的戰鼓手立即輪開雙臂,揮舞著鼓錘,使勁地敲了起來。
“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戰鼓聲直衝雲霄,連大地也跟著顫動起來,重重地敲擊在官軍士兵們的心房,將士們的激情在燃燒,血液在沸騰,茫然的眼神逐漸迷離,代之而起的是衝天的豪情和奔騰的殺氣。
“殺啊……”
隨著一陣陣的吼叫聲,第一撥攻擊的三千多士兵眼睛裏閃著寨芒,扛著雲梯衝出了大陣,快速向城牆衝去。前方的城牆就是他們的縮命,命中注定那將是他們最後的關卡。越過去,他們的生命就回延續,否則,這裏就是他們生命終結的地方。
“射箭!射死他們!”
黃巾軍將領吼叫著,眼睛裏布滿血絲,手中的大刀在黃巾軍士兵的麵前晃動,刺痛了那些士兵們的眼睛。躲到城跺後麵的黃巾軍士兵們,立即探出頭來,拉起弓箭,就往下射。
可是他們剛一露頭,就遭到弓箭的襲擊。城下的弓箭手,一直緊盯著他們。往往一人露出頭來,就會飛來好幾支箭鏃。聽到那撲撲撲的聲音,就是射進了黃巾軍身體的回音,錯落有致,卻帶著強烈的死神的氣息。而那叮叮叮的脆響,則是箭頭撞擊在城牆上的陣陣歎息。
“上去,快上啊……”
潘鳳、俞涉喊叫著,催促著官軍士兵們往城牆上爬,三百多架雲梯靠了上去,不管願意不願意,在大刀的威協下,官軍士兵們手舉著盾牌,口銜著大刀,奮力往城牆上爬去。
“推開,把梯子推開。”
“砸石頭,砸死他們。”
黃巾軍將領們嚎叫著,向士兵們發出一道道命令。還是有不少的黃巾軍在拚命,他們也知道濮陽失守就意味著他們的末日到了,不顧一切地搬起堆在城牆上的石頭就往下麵砸,把梯子往外推。
黃巾軍的人數實在是太多了,三百多架雲梯不一會就被他們推開了,那些雲梯向後倒去,雲梯上的官軍士兵驚恐地抓住雲梯,隨著雲梯狠狠地從半空中被摔了下來,城牆根傳來一陣陣哀嚎聲。
“架起雲梯,再上!”
那些幸存的官兵們再次抬著雲梯,朝著城牆搭了上去。不管是不是願意,在將領們的叫喊聲中,他們又一次爬了上雲梯。冒著黃巾軍的箭矢、石頭,向著他們心目中的勝利,再次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