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麼啦?”
可憐的王二娃、劉石頭大腦裏一片空白,對於上位者盲目的服從和崇拜,使得他們對上位者不敢平視。張曼成隨便的一句話,嚇得他們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如搗蒜般連連叩頭。
“大帥饒命,大帥饒命。”
“起來吧。”
張曼成淡淡地笑了笑,親切地看了他們一眼。他知道這些士兵那是懼怕自己,在這些士兵的心中,張曼成是近乎神一般的存在。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你越是對士兵們親切,士兵們越是對你崇拜,領袖的氣質就是這樣被培養出來的。
“你們在這裏守城,累不累?”
“回大帥,我們不累。”
“哦,那你們怕不怕官軍?”
“回大帥,我們不怕官軍。官兵就是上來的再多,我們也能把他們殺回去。”
“你們叫什麼名字?”
“回大帥,我叫王二娃,他叫劉石頭。”
“你們現在身居何職?”
“回大帥,我們隻是個小兵。”
“好樣的!從今天起,你們兩人升為百伕長。”
“謝大帥。”
張曼成滿意地笑了起來,象這種隨便決定別人命運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興奮了。而張曼成特別喜歡這種感覺,而為了保持這種感覺,他就必需消滅朝廷的官軍,成為真正的人上之人。
不過在場的其他將領卻沒有心思在這裏體會張曼成的感覺,天氣實在是太熱了,以至於他們頭上的汗水象滾豆子一般往下直趟。哪裏還有心思聽張曼成在這裏閑聊,巴不得張曼成快點走開。
“這鬼天氣,真是太熱了,就是不被官軍殺死,恐怕也要被太陽曬死。”
趙弘小聲的嘀咕著,卻剛好可以讓張曼成聽見。趙弘可是一肚子的怨氣,這官兵哪裏不能攻,卻一個勁地進攻北門,每天幾百人的傷亡,讓趙弘苦不堪言。而其他將軍的士兵們卻躲在牆垛旁邊乘涼,這讓趙弘怎麼能不抱怨?
“曬死總比砍死強,要是讓官軍衝上了城牆,我們就等著下輩子再曬太陽吧。”
張曼成回過頭來,臉色冷峻,不滿地看了趙弘一眼,嚇得趙弘的後脊梁直冒冷汗。自從參加黃巾起事,趙弘就一直跟著張曼成,幾乎對張曼成形成了一種天然的服從同。雖然他現在獨立領軍了,可是張曼成的話,在他的心中猶如聖旨。見張曼成有些發怒,連忙笑著打岔。
“將軍大人,官軍的騎兵過來了。”
順著趙弘的手勢望去,果然從遠處跑來一隊騎兵,大約上千人。雖然騎兵對攻城沒有一點幫助,可是那殺氣騰騰的架式還是讓張曼成感到震懾。官軍的騎兵雖然沒有攻城,可是他們一直在宛城四門巡邏,他用馬鞭指了指那群騎兵,回頭對將領掃視了一眼。
“現在官軍的騎兵已有三萬多人,如果我們守不住宛城,根本沒有機會突圍,那三萬多的騎兵會把我們趕盡殺絕,波才將軍就是最好的教訓。所以我們就是死,也要死在宛城,不要有一絲的僥幸。”
幾個將領眼睛都看著城外的騎兵,他們當然知道波才是怎麼死的,幾乎天天看到在城外巡邏的騎兵,就是因為這些騎兵的存在,他們再也沒有出過宛城。聽到張曼成的話,神色嚴峻地點了點頭。
那一千多個騎兵慢慢地停了下來,不過沒有一個人下馬,也沒有往其他地方巡邏,而是雜亂無章地站在距攻城的朝廷官軍一千步左右的地方,象是來看官軍攻城的看客。
楊林看著城牆上的張曼成,露出會心的微笑,心想今天真是個好時機,張曼成手下的將領們都跟在身邊,也讓他們感受一下死亡的恐懼,還是老老實實投降的好,他抬起馬鞭指了指城牆。
“你們估計估計,這裏離城牆有多遠?”
站在楊林身邊的幾個將領和軍師都開始在心裏估算,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你總不能跑去量一量,不過這個時候的人們對於距離的估計還是相當準確的。等了一會,大家得出了一個共同的數字。
“八百步。”
楊林點點頭,覺得應該差不多。對於這個距離,神射手們已經練習了好長時間,成功率幾乎達到百分之百,射殺張曼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他回頭看了看挑選的三個神射手,朝他們笑了笑。
“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三個神射手是從斥侯隊裏挑出來的,分別是楊順、楊直、楊會,都是打獵的高手。為了挑選神射手,楊林讓斥侯隊進行了一場比賽,結果讓楊林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比楊虎、楊豹還要射得準。特別是楊順,簡直就是箭神,指哪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