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的七萬士兵,除了一萬多豫州官兵還有些戰鬥力,五萬多汝南鄉勇基本上就是烏合之眾。麵對象海浪一樣洶湧而來的一群瘋狗,剛一交鋒,五萬多汝南鄉勇就崩潰了。
戰場上一旦士兵潰散,那真是兵敗如山倒,就連還有些戰鬥力的豫州官兵,也被潰散的汝南鄉勇衝亂了陣腳,豫州官兵畢竟不是朝廷官軍,慌忙隨著敗兵的洪流,沒命地逃竄。
“撤退,趕快撤退。”
王允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精心準備的大陣竟然如此不堪一擊。眼看戰場失控,也隻好下令撤退,自己在親兵和家丁的護衛下倉慌逃跑。他甚至沒有來得及看一眼,他那耀眼的將旗已經被黃巾軍士兵們踩在了腳下。在通往汝南郡首府平輿城的官道上,一百五十多個騎兵急速向前奔馳著。他們身穿著幽州騎兵的皮甲,一個個馬鞍上掛著長槍,身背著弓箭,略顯稚嫩的臉上,充滿了自信。
眼看平輿城就在前方,騎兵們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來。可是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突然看到從前麵的樹林裏,衝出幾十個騎兵,頭戴著黃巾,一看就是黃巾軍的斥侯,他們拚命的朝著平輿城跑去。那為首的年青人揚起右手,朝前一揮。
“衝上去,消滅他們。”
一百五十多個騎手紛紛揚起手中的馬鞭,在空中揮舞一轉,畫出一個圓圈,往後一帶,甩出一聲清脆的鞭響,就象一陣鞭炮響起。群馬立即揚起馬蹄,“噅……”嘶叫一聲,快速向前衝去。
很顯然,幽州騎兵的鮮卑馬要跑得快多了,一邊跑,一邊從身上取下弓箭,搭箭在弦。轉眼之間,幽州騎兵就追上了那些黃巾騎兵,不用發令,幽州騎兵一陣箭矢,那幾十個黃巾軍斥侯紛紛裁下馬來,但也有幾個命大的逃過一劫,朝著平輿城方向跑去了。
很快,平輿城就在麵前。
酷暑盛夏,太陽高懸天空,活像一個大火球,平輿城牆上的斑斑血跡在陽光下更加耀眼,守城的官兵和鄉勇就像待在蒸籠裏,悶熱難忍。麵對一批又一批的黃巾軍,官兵和鄉勇們在烈日下拚命堅守著。
大地像被烤焦了似的,血滴掉在地上,竟然發生“滋……”的一聲響,隨即就滲入到地下去了。十多萬黃巾軍士兵抬著雲梯,又一次呐喊著往城牆上衝去,不斷的有人中箭倒下,不斷的有人跨過屍體,繼續往上衝。
雲梯靠在城牆上,在將領們的喊叫聲的催促下,黃巾軍士兵們畏懼地躲閃著將領們手中的大刀,不得不往城牆上爬去。在被敵人殺死和被將領殺死的選擇中,他們無疑地選擇了前者。
“朱堪,你回去向統領大人報告,彭脫和黃邵的十多馬人馬正在攻城,我們在這裏監視。”
幾個月的斥侯曆練,夏天明顯成熟多了。盡管他還是不大愛說話,可是他在斥侯中具有絕對的威信。整個斥侯隊就是一群獵人,集冒險、勇敢、殘暴、狡猾於一身,淳樸的外表下麵,隱藏著機智、聰慧。
“當當當……”
緊急收兵的鑼聲急促地敲了起來,那些正在攻城的黃巾軍士兵聽到鑼聲,二話沒說,轉身就往自己的大陣跑來。而那些已經爬到半道的黃巾軍士兵,再也顧不了許多,直接就從雲梯上跳了下來。哪怕就是摔成殘廢,也比被殺死要強得多。
就這麼一支斥侯隊的出現,打亂了彭脫和黃邵的攻城計劃。正在指揮攻城的彭脫和黃邵,聽到逃回來的斥侯報告,知道幽州騎兵這個老冤家又來了,連忙和張半仙嘀咕幾句,然後鳴鑼收兵。
“彭將軍,幽州騎兵來了,我們肯定不能再打汝南城,還是快撤退吧。”
自從打敗王允,彭脫和黃邵就把王允包圍在汝南城中。按照彭脫和黃邵的意思,並不想和王允在汝南糾纏,還是逃到慎縣去比較穩妥。可是張半仙建議打下汝南,說汝南城富可敵國,打下後徹底解決黃巾軍的後勤供給。現在把幽州騎兵招惹來了,彭脫和黃邵又著了急。
“好,我們馬上準備撤走。張先生,幽州騎兵肯定不會讓我們輕鬆撤退,你有什麼辦法對付騎兵?”
“對付騎兵最好的辦法還是騎兵,可是我們沒有騎兵,那就隻能以防守為主。如遇騎兵進攻,陣前集中長槍兵,密集防守,諒他們也不敢貿然進攻。他們是私兵,傷亡太大,他們是不會幹的。”
張半仙還是那個老樣子,不溫不火的說出了自己的辦法,不過這也是最有效的辦法。自古以來,步兵對付騎兵最好的武器就是長槍、長矛這類長兵器,再伴之以樹樁、深坑、絆馬索之類的陷阱。當然,你要是跑到深山老林裏,騎兵也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