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一千多騎兵催馬疾馳,平地卷起一陣狂風,就象一股泄閘的洪流,朝著黃巾軍隊伍奔騰而來,幾千隻馬蹄猛烈地敲打著地麵,猶如擂響了進攻的戰鼓,將寧靜的月色被踏得粉碎。
狂奔的馬蹄之下,無助的小草在呻吟,柔弱的野花在哭泣,歡叫的小蟲子立即閉上了嘴巴,愛情再美,還是小命要緊。大地開始發抖,連高掛在半空的月亮也微微顫動,連帶著月光也跟著不停地搖曳。
一千多騎兵仿佛來自地獄裏的幽靈,一下子從地底下冒了出來,整個黃巾軍隊伍竟然傻傻地呆住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麵對滾滾而來的一千多鐵騎,黃巾軍頓時慌了手腳。沒有人提醒,也沒有人指揮,那些黃巾軍士兵們“嘩啦”一下扔下了手中的兵器,撥腿就跑。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騎兵們高聲喊叫著,在黃巾軍隊伍中橫衝直撞,馬刀變成了長棍,但見長棍橫飛,黃巾軍應聲而倒。騎兵們所到之處,黃巾軍士兵連忙扔掉兵器,蹲在地上。有少部分騎馬的將領,早就被騎兵們打下馬來。
“鬼啊……”
那些有幸回頭看到騎兵麵孔的黃巾軍士兵,立即發出了膽顫心驚的嚎叫,膽子小的士兵當場就有不少人嚇得暈了過去,就是那些膽子大些的,也不過是奪路狂奔,其實大腦裏也是一片空白。
“下去。”
張飛猛喝一聲,手起矛到,長矛狠狠地砸在一個黃巾軍將領的肩上,硬生生地把他從馬上掀得飛了起來,直飛得十幾丈遠,才摔落在人群之中,又把正在奔跑的黃巾軍士兵砸倒了一片。
走在隊伍前麵的孫觀一看後麵遭到騎兵進攻,瞬間就明白自己偷襲不成反被敵襲,慌亂之後迅速鎮定下來。孫觀表情冷漠,目光冰冷地掠過月光下的曠野,想從那茫茫的荒野裏發現些什麼。
然而,他什麼也沒有看到,明亮的月光之下,眼見得幽州騎兵隻有一千多人,這讓他深感意外,也讓他隱隱地感到一絲不安。幽州騎兵就是再膽大,也決不會僅僅用一千多騎兵來埋伏自己的十萬大軍,想到為裏,孫觀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
“回去,全部回去進攻騎兵。”
雖然說騎兵速度快,殺傷力強,來去如風,十分厲害,但是有近十萬步兵的孫觀也不會把一、二千騎兵放在眼裏的,就憑自己的長槍兵、弓箭手,就是死纏今天也要把這些騎兵纏死在這裏。
不管幽州騎兵埋伏了多少騎兵,孫觀也不能退縮。一旦他下令撤退,那就是一場大潰敗。他對自己的士兵可是非常了解,順勢的時候他們比誰都勇猛,可是一旦敗退,便一發不可收拾,能不能退回臨菑還是兩說。
“殺!”
孫觀將手中長槍向前一指,從牙縫裏崩出一個冷冰冰的字來。沒有半點猶豫,也沒有一個人退縮,孫觀身後的三萬多黃巾軍已經在各自大、小將領的帶領下,嚎叫著衝了上來。
“這個孫觀不簡單啊。”
令楊林沒有想到,孫觀竟然帶著步兵從前麵殺回來了,不僅一點也沒有顯得慌張,而且還殺氣騰騰。三萬多人呼喊著,一個個向下山的猛虎,手中的長槍高高揚起,朝著張飛的一千多騎兵圍了上來。
“大哥,三哥快要被孫觀圍住了,我們是不是上去衝殺一陣?”
潘鳳一看孫觀不退反進,立即替張飛擔心起來。在這明亮的月光之下,要是讓孫觀的三萬多步卒把張飛圍了起來,那還真是凶多吉少。騎兵再快,也經不住那麼多的弓箭手的箭矢。
“潘鳳、俞涉,帶兩個千人隊下去衝殺一陣。注意,殺散敵人就成。”
“遵命!”
潘鳳、俞涉高聲應到,各自舉起手中的開山大斧和狼牙大棍,朝著他們身後的騎兵狂吼一聲,三千多騎兵立即飛奔而出,三千多片馬刀倒映著月色,照亮了半邊長空,震耳欲聾的喊殺聲立即在荒野裏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