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個漢人騎士的右手被鮮卑人斬斷,強烈的痛楚讓他不由得狂嘶不已,鮮卑人眼中陰狠之色再閃,高舉彎刀再次向他狠狠砍來,沒了右手的漢人騎士眼見就要喪命於彎刀之下,卻見他猛地狂暴竄起,用頭將那鮮卑騎士給頂下馬去,兩人同時滾落在地,緊接而來的狂暴戰馬碩大鐵蹄從兩人身上踐踏而過,幾聲清脆的骨裂聲傳來,兩人再沒了聲息。
“當……”
連劈三個鮮卑騎兵,撒下滿天血霧,縱馬越過鮮卑馬陣,許褚碰上了個揮舞著馬刀的拓槐虎,兩人兵器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響聲。拓槐虎尖聲厲嗥,悍不懼死地揮舞著馬刀撲了上來。然而他太高估了自己,沒等他近身,隻見一道寒光閃過,許褚的大刀已經將他一分為二。
“撤……”
拓槐度終於抵擋不住了,他被這種屠殺震驚了。從來都是鮮卑人屠殺別人,現在輪到鮮卑人被屠殺的時候,他才感到深深的恐懼。顧不得鮮卑勇士的尊嚴,慌亂地調過馬頭,打馬而逃。
“殺……”
“殺光鮮卑人!”
楊林豈能讓他們從容離開,手中長槍往天一指,高呼一聲,兄弟們齊聲響應,決不能給鮮卑人留下任何喘氣的機會,緊跟著鮮卑人一路追殺,直向鮮卑人部落掩殺而來。
鮮卑人的營地裏,緊急集合起來的能夠騎上馬的鮮卑男人迎麵而來,他們大多數不過是孩子,僅僅能騎上馬的孩子而已。可是當部落麵臨生死存亡的關健時刻,他們也不得不拿起刀槍上陣。
“殺……殺光所有的鮮卑男人,不留一個活口。”
麵對迎上來的鮮卑人,楊林沒有絲毫猶豫,高喊著就衝進了鮮卑人的隊伍中。已經殺紅了眼的兄弟們揮刀高喊,緊緊跟隨,向著那些僅僅能夠上馬的鮮卑男人們殺了過去。
“嗷……”
此時的鮮卑人已經毫無抵抗之力,隻有等著被屠殺。他們發出一聲聲哀嚎,聲音甚是淒慘。他們曾經這樣屠殺過許多部落,早已經熟悉這種哀嚎。隻不過他們沒有料到,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們被屠殺了,他們才感到被屠殺的悲哀。
“噓……”
一聲淒曆的呼哨響起,幾乎蓋過了楊林和兄弟們的喊殺聲,大家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隻見拓槐度舉起了他手中的馬刀,對著鮮卑人大聲說了幾句什麼,那些鮮卑人楞了楞,紛紛跳下了馬,跪在雪地上。
拓槐度仰天長歎一聲,已是淚流滿麵。他從馬上跳了下來,雙手捧著馬刀,高高地舉過頭頂,在眾人的注視下,慢慢地走到楊林的馬前,“撲通”一聲跪在楊林的麵前。
“尊敬的主人啊,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你恭順的奴仆。我們的一切財產都屬於你所有,我們將終生匍匐在你的腳下。”
就在這時,被鮮卑人抓來的張世平、蘇雙、華佗等人跑了出來。他們已經被鮮卑人關了好些天,天天為鮮卑人幹活,吃得比馬食還差,幹得比牛還重,晚上就睡在馬棚裏,動不動就是一頓馬鞭,受盡了非人的折磨。幾天不見,幾乎人人硬是瘦了一大圈。
與張世平、蘇雙他們一起跑出來的,還有一夥漢人,楊林從來沒有見過,大概是鮮卑人以前抓到的。他們比張世平還有狼狽,眼睛裏放著綠光,操起馬刀就朝鮮卑人撲了過去。
“殺,殺光這些鮮卑人。”
張世平象瘋了一樣,搶過一把馬刀就朝跪在地上的鮮卑人吹去。那些被抓來的護衛們也是怒火衝天,搶過馬刀就砍。就連小青和那些小徒弟們,也奪過馬刀,殺氣騰騰地朝鮮卑人砍去。
楊林一看就明白了,這些鮮卑人喪盡了天良,想投降?門都沒有,早幹嗎去了?我要你們這些奴隸有什麼用?那些女人還可以賣了,這些男人留著也是禍害,我可不做那東郭先生。
“殺光所有的男人,一個也不留!”
早已經殺紅了眼的兄弟們怒火中燒,跳下馬來,絲毫沒有不殺俘虜的意識,他們現在就是一群狼,甚至比狼還有凶狠,向著跪在地上的鮮卑男人揮刀就砍,人頭在地上不斷地翻滾。
拓槐度越發大聲地哭喊起來,不住地在雪地上叩頭,額頭上竟然叩出血來。那些鮮卑男子也趴在地上,絕望地嚎叫著。其中還有些剛剛能騎馬在男孩,怯生生地望著他們。
就在這時,華佗不知從哪裏奪過了一把馬刀,文靜的麵容突然變得異常的猙獰,他走到鮮卑人麵前,高高地揚起馬刀,閉上眼睛,可是刀停在半空,雙手不住地顫抖,久久沒有落下。
“天啊……”
猛的,他仍下了馬刀,蹲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催人淚下,在鮮卑人的營地裏久久地回蕩。那些正在屠殺鮮卑人的兄弟頓時停了下來,馬刀懸在半空,兩眼望著楊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