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和張亮把小水仙的院子周圍搜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張大嘴的身影,不由得心中冒火,臉上發燒。而此時楊林等有已經把外麵的土匪消滅幹淨了,沒有一個土匪逃脫,陳澤有些不好意思了。
“楊老爺,真倒黴,讓張大嘴跑了。”
“不會啊,我們一直在外麵,沒有看到有人逃跑出來啊。”
楊林用衣袖擦了一把臉,露出兩個眼睛,不解地望著陳澤。確實,他們幾人就圍著小水仙的磚瓦房追殺土匪,沒有見到有人出來,更沒有看到有人逃跑。再說,有他們這些猛將在,又有誰能跑得出去。
“我們六個人都看到張大嘴跳出院牆了啊。”
“肯定沒有出來,我們再找找。”
大家分開四周,圍著小水仙的房子找了起來。這條房子的周圍並沒有什麼障礙,隻有一條山泉水溝,難道張大嘴飛了不成?楊林可不相信張大嘴有那個本事,他直到山泉邊上,捧起水來洗了一把臉。
“水溝?順著水溝找!”
楊林猛然醒悟,張大嘴一定是順著水溝跑了。可是這水溝並不深啊,難道是爬出去了?楊林站起來,順著水溝往前走去,這要是讓張大嘴跑了,自己的剿匪計劃可全部泡了湯。
“快來啊,張大嘴在這呢。”
還沒有等楊林走幾步,就聽到了楊豹的喊叫聲。楊林急忙跑了過去,看到一個人趴在水溝裏,楊豹把他拖了起來,這些人中,隻有李全見過張大嘴,他上前一看,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張大嘴。”
楊林蹬了下來,隻見張大嘴的頭頂正中插著一支箭矢,顯然是他正在水溝中爬行的時候,被人射了一箭。而且這支箭射得極深,楊林不由得想起了那封送信的箭。
“有人在暗中幫助我們?”
“肯定是的,有人一直在暗中看著我們,可是他是誰呢?”
陳澤接過楊林的話頭,肯定地說道。張大嘴被殺,讓陳澤又興奮起來,不管是誰殺了張大嘴,他都是大功一件,回去還可以跟他爹吹牛,自己是如何深入虎穴,一舉拿下張大嘴的。
“救命啊……”
就在大家圍著張大嘴的屍體議論的時候,突然聽到小水仙的院子裏傳來一陣女人的尖叫。大家猛地一驚,跳了起來,拔腿就往小水仙的院子裏跑,他們剛衝進院子,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隻見一個高大的男子,滿臉是血、麵色猙獰地從屋裏走了出來。他一手提著獵刀,一手提著一大一小兩顆人頭,那兩顆人頭還在往下滴著血水。見到楊林他們,他把兩顆人頭丟在地上,望著北邊跪了下來。
“哥哥啊,我給你報仇了,你可以瞑目了。”
他跪在地上幹嚎了幾聲,往北邊“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然後站了起來,神色顯得異常的安祥,象是完成了一大心願。他冷冷地看著楊林他們,鼻子裏哼了一聲。
“哼,這就是小水仙和張大嘴的兒子,他們都被我殺了。現在,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你是誰?”
“我叫李順。”
“為什麼要殺小水仙。”
“她是個婦,和張大嘴合夥害死了我的哥哥。”
“哦,明白了。”
楊林笑了笑,朝他擺了擺手。這可是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我才懶得插手,就是下手太黑了點,殺了小水仙不說,連小孩也殺了。不過你幫助我們殺了張大嘴,還得好好感謝你。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那李順的肩膀,不解地問道。
“你哥哥死了好幾年了,為什麼現在才報仇?”
“張大嘴防守甚嚴,一直沒有機會。我看見你們在山上偷看這棟房子,就猜到你們是來殺張大嘴的,所以才放箭提醒你們。”
“嗬嗬,謝謝你幫了我們。”
“不客氣。我殺了張大嘴,他的那些手下不會放過我的。你們是哪個山頭的,我去跟你們幹。”
“嗬嗬,有膽色。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們這次來,就是要把張大嘴的土匪消滅幹淨,你能幫我們嗎?”
“行,為了報仇,我已經把烏龍山摸得清清楚楚,隻要把洞口圍住,那些土匪一個也跑不了。”
“太好了,收拾東西,跟著我們幹。”
“不用了。為了報仇,我也沒成家,住在破山洞裏,除了身上的刀、箭,我什麼也沒有。”
“那好,以後就跟我們幹。”
……
臘月二十的早上,也就是楊林的小分隊出發後的第五天,楊雷帶著六千多人的鄉勇,在楊家大院舉行了轟轟烈烈的發兵儀式。祭拜了天地,又祭拜先,這才算告一段落。
“楊雷,此次領兵出征,祝你馬到成功。”
“謝過夫人。”
楊夫人緩緩地走到祭祀台前,從丫環手中接過一杯酒,鄭重地將酒遞給楊雷,楊雷連忙深施一禮,雙手接過酒杯,回身向全體鄉勇、郡兵示意一遍,然後一飲而盡。
“兄弟們,出發!”
楊雷一聲令下,六千多鄉勇們打著譙郡郡兵的大旗,大搖大擺地朝著烏龍山開來。這些鄉勇都是獵人,平時隻是單個,或者幾個人在山裏打獵,這麼多人一起行軍,一個個顯得異常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