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撲撲……”
這種聲音迅速的響起,這是箭矢一支支地射入人體和馬身發出的響聲,那強勁的利箭撕裂肌肉,撞碎骨頭,深深地射入人體和馬身。獵人們已經習慣於這種聲音,在他們聽來,這種利箭射進的聲音和他們身入獵物的沒有什麼兩樣,這才是世界上最美的聲音。
楊林本來想射殺那個領頭的土匪的,可是一旦衝鋒起來,他什麼也顧不得了,一邊要射擊,一邊還要躲避土匪的箭矢,忙得他不可開交,根本沒有時間尋找那個匪首。關健時刻,那兩個吊著的木棍還真是起了大作用,使得他竟然能站起來連續射擊。
“去死吧!”
看到鄉親們不斷地倒下,楊林也是怒火中燒,一箭接一箭的射著,射出的每一支箭矢,都要帶起一大片的腥風血雨,飛濺而起的鮮血如同盛開的血蓮,在清晨的山穀中顯得異常的鮮豔和詭異。
土匪們的隊伍呼嘯著飛馳而過,射出一陣箭雨,留下一大批倒地的土匪和一陣陣淒慘的哀嚎。待土匪們過去,而鄉親們則跳下馬來,把那些倒地的鄉親們抱上馬,然後朝山頭跑去。
兩輪衝鋒,三百多青壯幾乎損失了三成。望著躺在地上流血的鄉親,楊林的心也在滴血。可是他朝四周一看,鄉親們並沒有被嚇倒,反而更加衝動,一個個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渴望著再一次的衝殺。
“盔甲!”
楊林突然明白了,鄉親們缺少的正是盔甲!這些悍不懼死的山民,麵對死亡,視死如歸,為了楊家大院他們奮不顧身,勇往直前,可是他們缺少必要的保護,要是有一身盔甲,他們真的是一支精銳。
反觀那些土匪,他們可是有備而來,身上多多少少地穿著一些護身的盔甲,雖然亂七八遭,有的甚至破爛不堪,但是畢竟還是起些作用。相比而言,他們的傷亡就比鄉親們低多了,而且多是掉下馬來摔傷的,被射中身體的土匪並不多。
好在這時,又有大批的青壯趕來了,青壯的隊伍一下子壯大到二千多人,幾乎站滿了整個山頭。青壯們越發的興奮起來,高高地舉起手中的弓箭,一支支箭矢反射著初升的陽光,映紅了半邊天空。
……
“殺啊……鄉親們來了!”
就在王老三的土匪攻上東院牆的時候,楊成帶著十幾個家丁趕到了。他猛然高呼一聲,跨步如飛,似一柄尖刀從正麵狠狠地刺進了土匪之中,手中的大刀左砍右劈,土匪們如波分浪裂,擋者必死。
“殺!殺!殺!”
楊成狀如瘋虎,兩眼一片血紅,如雷的喊殺聲直衝雲霄。十幾個家丁緊隨身後,奮勇上前。那些攻上院牆的土匪也是異常驍勇,揮刀亂砍亂殺。頃刻間,東院牆上刀光亂舞,鮮血激濺,肉沫翻飛。
“殺啊……”
這是一場裸的殺戮,雙方都是以命相搏。狹小的院牆上,拚得就是強悍的武力和堅定的意誌,絲毫的退讓,馬上就會麵臨滅頂之災。雙方都重複著簡單而有效地動作,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漸漸地,土匪抵擋不住了。衝上院牆的土匪畢竟有限,而家丁們的殺戮卻是無限的,特別是看到鄉親們增援來了,更是增加了他們士氣,殺得更加起勁了。那些土匪眼看不濟,也沒有絲毫的退讓,直到把他們砍倒在地,更有的土匪竟然抱著家丁一起跳下了山崖。
……
南院牆上,楊夫人、楊小姐身著盔甲,手提著大刀,親自站在保護楊家大院的第一線。銀亮的盔甲在昏暗的夜色中異常顯眼,自從她們醒來,就一直站在院牆上,她們不僅僅是為了提高家丁們的士氣,更是告訴土匪們,楊家大院的主人仍然堅強地活著。
“夫人,鄉親們來了。”
不用家丁們提醒,楊夫人也看到了鄉親們的身影,憂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她自問,楊家大院這些年來還是對得起鄉親們的,在楊家大院有難的時刻,鄉親們能跑來幫一把,讓她甚感欣慰。
“娘,你看,他來了!”
聽到楊娟欣喜的喊叫,楊夫人回過頭來,順著楊娟手指的方向,楊夫人看到了那個高大、挺撥的身影,在初升的朝陽中,顯得格外的醒目。那柄堅硬的床弓,射出一支支威力無比的長箭,激起一團團的血花。
“他怎麼能站著射箭?”
一般的獵人,完全靠雙腿的力量緊緊地夾住馬腹,才能騰出手來拉弓射箭,身子都要前傾,盡量降低身子的重心,以防摔下馬來,還有的幾乎都是趴在馬背上射箭。
反觀楊雷、楊林、楊虎、楊豹幾人,他們身子筆直,幾乎是站著在射箭,他們輕鬆地拉開弓弦,沉著地瞄著目標,一射一個準。就是躲避箭矢,他們也顯得異常的輕鬆。
“這個老東西,他怎麼也來了?”
楊夫人站在南院牆上,同樣也看到了楊雷的身影,欣喜之餘,還有一絲絲的怨恨。要不是這個老東西的絕情,楊娟怎麼會昏迷,自己怎麼會跟著昏迷過去?土匪們怎麼會想到來鑽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