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丁四娘的女子蕩笑連連,向四周頻拋媚眼,胸前的一對豐乳波濤洶湧,令人雙眼發直。
蘇浮焦暗暗吞了一口唾液,轉而望向另兩名麟角未淨的大漢笑道:“為人千惡,莫壞人美事一樁。你們李氏兄弟又何苦要插手進來,壞四娘好事呢?”
這兩人勃然大怒。
丁四娘媚笑道:“他們非要加入進來,奴家照單全收。”
橫曆在一旁不滿道:“四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大家須當雨露均沾。”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卻充滿了淫邪的意味。
左煜香“柳眉”大皺,冷哼一聲,全場立時靜了下來,隻有丁四娘依然故我,麵頰暈紅,且朝他暗送秋波,似對這人妖大人頗有性趣。
這女人乃是蘇鸞月的奶娘,一向受蘇嘯孤的器重,算起來,左煜香也不得不尊稱她一聲前輩,所以拿她根本沒有法子,當下不由歎道:“姨娘,昨日鸞月傳來訊息,對你甚是思念,難道你不想早日返回魔界,與她團聚嗎?”
丁四娘聞聽蘇鸞月之名,怔了一下,臉上的放浪之態轉為溺愛之色,但仍嘴硬道:“若你任我出手,《陰陽經》自然是手到擒來,我們又何必在此耽擱如此之久。”
左煜香微微沉吟,隨後望了餘人匕一眼,卻發現此老自彙報完鐵血府方麵的情報後,便一直麵無表情,絲毫不露內心的想法,好像這裏的事情再與他無關,不由心中不悅,暗道:“師尊付出巨大的代價請你出手奪取寶經,而你卻袖手旁觀,哪有如此便宜的事。”心中想著,嘴上道:“餘先生當有妙法,何不說出來,大家一同商定?”
餘人匕淡淡瞥了他一眼,直看得左煜香一陣心驚肉跳,他這才意識到對方乃是與師尊蘇嘯孤同一級數的絕世高手,自己的那點心思怎能瞞得過他。
“借刀殺人……”
餘人匕剛說出這四個字,忽閉口不言,跟著廳堂外急匆匆走進一人,道:“魅影又有消息傳來。”雙手呈上一枚振翅欲飛的紙鶴。
左煜香親手拆開,轉眼間看完,接著兩掌一搓,紙鶴化為一地碎屑,道:“明日將由北冥護送天門殘圖去往九崖山。”
眾人均精神大震。
橫曆急促道:“天助我魔界,大人可將《陰陽經》與天門殘圖一起收入囊中!”
左煜香陰柔之態複萌,“嬌笑”著蹁躚起步,返身走回太師椅坐下,道:“餘先生請繼續講下去。”
餘人匕在大廳內來回踱步,雙目仰望殿頂,所有人目光均集中在他身上。此老在魔界中地位尊崇,說出來的話連蘇嘯孤與傲斷天都不敢等閑視之。
餘人匕道:“諸位可聽說過‘人魔’?”
左煜香目中精光一閃道:“可是千年前反出鬼幽門的逆徒屠雄豹?聽說此人修為絕頂,卻塵心未淨,喜好殺戮,學凡人流寇,集結了一群走投無路的凶魔,在東原荒漠上四處流竄,很多修道門派都經受過他們的擄掠,鐵血府派人圍剿了他們三次都未成功。”
餘人匕點頭說了一聲不錯,繼續道:“屠雄豹此人目空一切,睚眥必報,乃是鬼靈北野的同門師兄,當年為了爭奪鬼幽門宗主之位而做下錯事,因此北野代師將其逐出師門,倘若他得知他有一位身懷森羅令的師侄在其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暢行,你們說他會作何感想?”
左煜香眼睛立時亮了起來。
橫曆獰笑道:“自然是摩拳擦掌,殺之而後快!”
餘人匕頭也不回地淡淡道:“倘若北冥如此好殺,他早就死了不下於十次了。”
左煜香道:“那我們就來個‘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話音稍落,全場轟然叫好。
左煜香道:“各位養精蓄銳,務必一擊成功,將來論功行賞,本人決不食言!”
一時眾人的士氣達至頂點,眼前仿佛看到了取得《陰陽經》和天門殘圖,凱旋而歸的勝利場景。
隻有餘人匕冷眼旁觀,臉上不自覺地閃過一絲陰霾之色,他還有一件事沒有講出來,自豐悅樓一別,再見北冥時,這青年短短的時間內,修為與之前相比竟有了天壤之別的變化,雖然在他的眼中依然微不足道,但這種速度卻使他不得不心生警惕,更使他明白《陰陽經》的可怕之處,若是這次殺他不死,再讓他在生死的磨練中得到突破,隻怕將來年輕一輩中再無一人能勝得過他,連左煜香及邊若虛這兩大傑出的青年高手都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