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看了血烏鴉一眼,剛想說話,血烏鴉豎起食指放到嘴邊示意安靜,然後隨便按了幾個牆上的按鈕,沒有電,他還是覺得不太放心,讓其他人去找下有沒有竊聽器。在確定沒有以後,血烏鴉才問巫婆:“剛才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隻是在想,老大,你可以去申請最囉嗦獎。太能扯了,我聽著都嫌累。”
“人在江湖飄,要想不挨刀,什麼都要學兩招。這才幾分鍾啊,我以前跟別人扯這種沒油沒鹽沒營養的話最長記錄是兩小時。”
“普天之下,我隻服你,真的,老大,你太有耐心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言語之間也,閑扯很多時候能套到有用的信息。”
“老大,這下麻煩了。沒想到司徒明是這裏的頭目,現在他有的是機會玩我們。”鹹魚顯得十分憂慮。
“不用擔心那個。司徒明在這裏說了不算。”
其他人聽了這話都覺得不可思議,圍了過來。
血烏鴉接著說:“你們知道,怎麼樣才算一個合格的黑社會老大嗎?”
鹹魚回答:“心要夠狠,城府要深,兜裏有錢,手底有人,通天人脈。”
“不錯,第二個問題,常言到:打狗還要看主人臉色。什麼樣的人在撞到別人以後看都不看是誰就會拔刀想砍人。”
罐頭搶答:“黑社會老大。”
血烏鴉笑了笑:“錯。”
鹹魚想了想,回答:“不知天高地厚的街頭混混,黑社會老大的皇親國戚,富二代,官二代。”
“對,在位的人知道打拚不易,能盤道摸底的絕不偷懶,最起碼也要看清楚是誰才會動手。隻有那些不知道深淺的人,才會閉著眼睛囂張。”
巫婆托著下巴想了一下:“這些能說明什麼嗎?”
血烏鴉無奈的笑了笑:“還沒聯係起來?好吧,我攤牌。今天,撞到鹹魚的那個人夠囂張吧?”
眾人恍然大悟,“頭,你是說那個邵老四才是正主。”
“是不是我還不敢肯定,但是至少來頭不小,刀子身為會長隨從,都對他恭敬有加,唯他馬首是瞻,對他比自己主子還熱情,再加上他手上的老繭,對我的態度。這人有實力,也有城府,還有人脈,遠比司徒明要難對付的多。”
“那這個也不能說明司徒明是空殼招牌啊。” 巫婆繼續問。
“什麼是黑社會的人脈?一是有人罩著你,二是有替你做事跑腿或者,三是有人可以通風報信,邵老四說那個中分頭是走私煙所以怕軍警,如果是真的,那他應該一看到鹹魚就該害怕了,而不是看到我才害怕,顯然中分頭應該去過南區,知道我是誰。相比之下司徒明和他的隨從完全不知道我的身份。”
“還有,邵老四看到中分頭被嚇到了,正常的情況下應該先問問中分頭情況,他沒有,而是直接過來和我握手,但是他和我握手的時候顯然沒了解到我戴著臂鎧,我猜他對我的消息隻是源於中分頭的道聽途說。綜合以上所述,邵老四身為一個長老都能知道的事情,但是身為整個飛龍會的會長卻一點都不知情,看來司徒明人脈也不怎麼樣,人脈差的會長,在幫會裏生存都是個問題,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取代。”
“那現在怎麼辦?”其他幾個人齊聲問。
“你們的話提高點警覺,盡在活動範圍內收集點信息,別單獨行動,注意點不要被人下套。我要點時間梳理一下,仔細想想那些信息是邵老四或者其他人能掌握的,什麼是他們沒辦法掌握的。然後再想幾個應對方案。”
“老大,那個傷雪是誰啊?剛才你好像很激動”巫婆問到,血烏鴉和鹹魚對視了一下,低頭沉默不語,氣氛有點尷尬。
最後,還是血烏鴉開口了:“還是告訴你們吧,你們了解一些情況,到時候知道那些‘雷點’不能去踩。”
“有些事雖然才過了兩年不到,可總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