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逍遙自在,我們來到了來到古城西安。猴子還特意去拜訪了他的師父--馬王爺。馬王爺四十幾歲的樣子,本名姓馬,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提起馬王爺三個字,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所耳聞。這個人為人仗義,在地下摸爬滾打了十幾年,見多識廣。隻不過現在他的日子也不好過,猴子他們出事的那回,他們動的是一個漢王陵,影響極大。雖然手下的人仗義沒有把他供出來,警察也把他無可奈何,但就此被盯的死死地。而且手下的一幫弟兄,得力的幾個大部分都還在吃牢飯,所以現在進入了蟄伏期,用他的話說就是GCD在給他放假。
我和猴子現在手上的錢算來也後近四十萬了,這筆錢說少也不少,說多也不多,連在成都買一套房都吃力,還不能是大平方的。我們都沒有了正式的職業,老是這麼漂著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思來想去,我們決定自己做點生意。盜墓那玩意兒,來錢是比較快。但真正有油水的墓穴也不是說來就來的,而且風險還極大。回想鬼風口之行,稍有偏差我們就回不來了,可謂九死一生。這東西我是決定不再碰了。
可我們能做什麼生意呢,一點門路都沒有。考慮了半天,能和我們沾點邊的就是古玩了。猴子對這東西不陌生,還有地頭蛇馬王爺的幫襯,想來沒有太大的問題。於是最後決定,在西安的古玩街租下一個門麵,開了一間自己的古玩店。
半個月以後,一家名叫“巴蜀”的古玩店開張了,我和猴子終於都成了老板。
事情總是想象起來比較美好,做起來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雖然猴子和他的師父對文物都比較熟悉,但畢竟墓裏麵的冥器是上不得櫃台的東西,像我們這樣剛入行的門外漢還不敢怎麼沾手。要不然隨便哪個心懷不滿的同行一個舉報電話,我和猴子揪的吃不了兜著走。而且古玩裏的價位差距極大,稍微上檔次的東西至少就是十幾萬。我們原來認為的四十萬巨款根本上不得台麵。再加上古玩行裏的水太深了,作假的東西太多。好好一個新銅罐子,非要埋土裏兩個月,弄得渾身綠鏽才來賣;商店買來個廉價瓷碗,粘上點海藻、貝殼,假裝從海底撈上來的;線裝書用醬油、茶水熏蒸得黃黃的,散發著茶葉蛋的氣味。尤其是家具,填蟲卵、填油泥、煙熏、火烤、針挑、貼麵……這些後續加工比造家具還要費事費時。更有甚者,有人在山羊的腿肚子上劃一條口子,然後將普通的白玉塞進去縫好,兩年後再取出來。羊血滲入白玉,形成一絲絲的血色,這就成了有名的“血玉”。有一幫安徽木匠,他們不會做新式家具,隻會做沒有一根釘子,全靠榫卯結構連接的舊式家具,這都成一個行業了。稍不注意就能買到假貨,我們在這方麵的經驗都還比較欠缺。所以我和猴子隻能走村竄巷,收些民間的小魚小蝦混日子。
這麼一算下來,我們的小店可謂慘淡經營,每個月能不虧本就算不錯了。好在我們也不打算現在就掙多少錢,全當是學習的過程。我也就安心的買來大量的古玩風水墓葬方麵的書籍守在店裏看,也是為自己衝衝電。
猴子天生不是讀書的料,要他坐下來看書比殺了他還難受。一天到晚到處亂竄,憑借他自來熟的本領,很快就和古玩街的大小老板混得熟悉起來。最近斜對麵的那家店子裏經常出現一個皮膚稍黑但也俏麗的年輕女子,那是雷老板的一個女兒。她是一家公司的白領,沒事的時候就來父親的店子裏看店。從此以後,猴子更是在店子裏找不到人,整天泡在對麵的店子裏和那個女的泡蘑菇,氣的我威脅要扣他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