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說的很對,Kiy真的會住院!”張琪奔跑著進來,顧不上關門,大喊著。
“說過多少次了,說話要注意場合,小心隔牆有耳,你這麼不知道厲害關係,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死在你手上!”麗薩瞄著門。
張琪後知後覺的關上門,環視一下四周,低聲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麗薩沒吭聲,依舊一副沉思的模樣。
“咦?”張琪摸著後腦門道,“季利然不在麼?!”
“不在才好,不然你剛剛那句話,就暴露了!”麗薩歎了口氣道,“他去盛世集團了,你這毛病,是不是要等我死了之後,才會改?!”
“哎呀,姐姐,我知道我錯了,你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是死不死的!”張琪牽著女人的手,觸摸著自己的臉道,“我再也不敢了!”
“唉,聽的耳朵都起繭了,”女人空出的那隻手一麵做著掏耳朵的動作,一麵接著說道,“你剛剛說什麼?Kiy?住院?”
“對啊!”張琪道,“我去醫院看了看她,她很坦然,好像早就知道自己得了這病!”
“這件事,我知道,她住院也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快跟我說說,我拜托你辦的另一件事情怎麼樣了?”麗薩抽出手來補充道,“陳劍南?”
“啊,那貨啊!天天蹲在馬路牙子邊,給人擦皮鞋,掙頓糊口錢!聽說在郊區租了一間小屋子,養著一個病怏怏的女人,那女人整日的披頭散發的,唉!”
“唉!”麗薩也跟著歎了一聲,“知道那女人是誰麼?”
“誰?”張琪嘻嘻一笑道,“我猜啊,估計也就是一個村姑什麼的,或者路上撿來的傻姑娘,跟著他,幫著他傳宗接代,像那樣的男人,又長的沒個人樣兒,還沒有錢,換作正常的人,誰會跟他?!我不會,換作曾經那麼窮,那麼沒地位的時候,也不會!”
“你的意思表達清楚就行了,不用說那麼直接,還要單單將自己也搭進去,剛剛那套說辭,你講到正常人的時候,就可以卡住了,多說無益,聰明人一聽就知道你不會,愚笨的人也很難聯想到是你這麼想的,你這麼一說之後,聰明人更加知道你的弱點,愚笨的人會鄙夷你的生活作風!”
“可這是事實啊!”張琪努著嘴,不服。
“是,是事實,可是即便是事實,說破總是不太好的,尤其你還是個小姑娘!”麗薩歎口氣道,“你從小生活在農村,沒有受過多少摩擦,比一般人少些城府,可以理解,可是你將來,是要混跡在社會高層的人,總這樣想一出,說一出的,會招禍,找鄙夷的!”
“哦,哦,哦!”張琪連續‘哦’了三聲,算是知道了。
“Kiy在哪個醫院?”麗薩說,“之前不是有拜托你轉賬到她的住院費上麼?”
“轉了,可是她很快出院了,就結了賬,”女人道,“不過看到那麼大的數額後,她也沒多說,直接取走了。倒是這女人確實是聰明一些,我去看她的時候,她很感激我。她知道是我做的!”
“恩,我想去看看她!”麗薩披上衣服,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道,“你要去麼?”
“不,這次就算了吧,我還有事,黑山孟子出差了,我要幫助他照顧孩子!”張琪也跟著起身,順手拿起自己的包包,夾在懷裏,道,“我們一起走吧,你正好順路可以送我一程!”
“哦,感情是想叫我開車送你啊!”麗薩搖了搖頭,無奈的笑道,“你那些小聰明啊,就光知道對你親近的人使使,外人還真懶得用是吧?!”
“嘿嘿?!姐姐既然誇我,那我就謙虛謙虛吧!”張琪推著麗薩去開車,自己則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副駕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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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染病醫院。
麗薩還是第一次來。
所有的醫務人員都穿戴著有如太空服一般的衣服。
明明隻是要進去探視一下,隻是說說話。
卻偏偏要經過三大關。
第一關,淨身。
第二關,穿衣服。
第三關,噴灑消毒液。
院方對此的解釋是:如此一來,既保護了體弱抵抗力低下的病人少受疾病侵害;又保護了家屬不被傳染。
院方說了很多,也講解了很多規定。
聽得麗薩頭都大了,咒罵,“這是個鬼地方!”
一番聽命的被折騰之後,女人將自己包的就像一個粽子,隨著引導員,進入艾滋病區。
門和窗戶全是透明的塑料不和玻璃取代。
“你,你怎麼來了?!”床上的女人,唇幹舌裂,張口間,似乎唇畔處馬上要撕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