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張琪更加的不解了,“姐姐,你是麗薩,從小生長在美國,跟那個年安娜根本半毛關係都沒有,她還用的著試探麼?再說了,你現在還是和年安娜根本相貌不同嘛!試探?這個女人好奇怪!”
“她可不奇怪!”麗薩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張嘴道,“你見過哪個公司,會明目張膽的寫上,170厘米,謝絕麵試?!哼哼,我改的了相貌,改不了身高!”
“是,身高,是!”張琪隻覺得這個陳美妹太有點草木皆兵了,不過他們確實不是草木,可是這般改造,居然還有被懷疑的可能,真的是奇了怪了,唉,不想也罷,她專注的盯著前方的路況。
車內瞬間沉默。
“明天我要去墓地!”麗薩道。
“啊?”張琪喊,“為,為什麼?”
“去拜訪年安娜的墳墓啊!”麗薩冷笑,“看看,我埋在那裏好不好!”
“不是吧?!你就不怕被發現?!”張琪透過鏡子,看著身後的人,問,“你為了怕她起疑心,拒絕去年氏老宅,那我就不懂了,你怎麼能去年安娜的墓地呢?!”
“怎麼不能?!”麗薩念叨了一句,“我自有用意,你幫我安排一下,便是!”
“那我們下一步去哪?”張琪問。
“去,”麗薩頓時卡了殼,“隨遍帶著我轉轉吧!”
“哦,好!”張琪應聲,將車放慢了速度。
車子駛過一條條熟悉的大道,向著郊區開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悠。
叫不出名字,貌似是自己跑出家很久以前的人了。
“停一下,靠邊一點,別被人發現!”麗薩說道。
“啊?”張琪乍舌,“這麼好的車,停在這個窮鄉僻壤,還能不被發現,姐姐,你?”這後半句的“傻了吧,”還沒冒出來,就見身後的人,眼睛流出淚來。
“姐,你怎麼了?”張琪順著女人的眼睛,向外看去。
是一個保潔工人,蹲在地上拔著路邊的雜草。
“姐姐,認識他?”張琪問,“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少說也有60了吧,怎麼還在這裏幹這麼累的活?!他的孩子們,也不管麼?!”
“他沒有孩子!”麗薩眼前顯現出,一個叔叔將自己抗在脖子上,買花花,抓蝴蝶的場景,歎了口氣,“一輩子都沒有結婚,也沒有生孩子,他的一生都獻給了年氏集團,是年氏開業的四大元勳之一!”
“啊?”張琪驚訝,“那怎麼也會懂點技術的,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哎呀,姐姐,你看他的左手,那是中風麼?一點都動不了,嘴裏還流著哈喇子,左臉也僵住了,那哈喇子,順著左嘴角向下流呢!”
“琪琪,你下車,給他放下點錢吧!”麗薩擦了一把淚水,將墨鏡戴在臉上。
“我下去?”張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好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啊!”
“那好!”麗薩扭開門,走了下去,“大爺!”
盡管全力的忍住,聲音還是攙著鼻音。
“恩?”那老頭,抬起頭來,胡子拉碴的,想必是疏於整理很久了。印象中,那應該是一個英俊的中年人,特別愛幹淨才對,可是眼前人。
“大爺,我是紅十字會派來的,親手將他們的捐助交給您!”麗薩將手裏的支票,塞進老人懷裏。
“啊?”老人看了一眼支票,確實是支票。
怎麼會是支票?
“你是紅十字會?你來幫我?”
麗薩帶著大大的墨鏡,點點頭。
“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紅十字會啊,也沒有見過啊!聽倒是聽說過!”老人右手展開支票,眯眼看了一眼上麵的數字,問,“你確定是給我的?!”
“李立人!是你吧?!”麗薩問。
“是!立國的立,人民的人!就是我!”老人眼睛一下就濕潤了,“謝謝你,你真的是大好人,有救了,有救了,我的老伴有救了!謝謝!”
老人在抬眼看去,哪還有人。
之前停在綠茵路上的黑色轎車,也早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