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麼,你坐,”鐵柱緊張的將椅子搬過來。
後來,又想想不對,“媳婦兒,你坐床上吧!”
鐵柱走到床上,拍了拍。
年安娜環視一下四周,黑漆漆的泥牆,少說也有40年的曆史了,屋子裏,除了一個方形的10厘米的大表之外,再沒有別的電器。
屋子裏的擺設,也是簡單的很,一個土炕,占據著屋子三分之一的空間,從東向西,連接著牆壁,對麵是一個掉了漆的桌子,和兩把椅子。
那椅子,像是新做的,樹木新鮮被砍伐的跡象還在!
“你都怎麼做飯啊?”年安娜突然發出這樣的聲音,“啊,不好意思,我是看翠花家裏,還有一個那麼大的鍋!駕在爐灶上!”
“嗬嗬,不怕你笑話,媳婦,你嫁進來,咱就是一家人了,咱家屋子小,以前灶台就在裏麵,諾,”他指了指隔壁,“我昨天,怕那東西礙眼,就給拆了!”
“那,你拿什麼做飯啊?”年安娜的肚子,在不爭氣的咕嚕嚕的叫喚。
鐵柱白白的牙齒露了出來,傻笑著,摸著後腦勺,“沒事,那什麼,那好弄,我立馬在外麵搭一個,一會兒就好!”
年安娜見他往外跑,也跟著走了出去。
“媳婦兒,沒事,天暗了,有風,你趕緊進去歇會兒,你今天又受了傷,我做好,就叫你!”
鐵柱將臉盆接滿水,倒在地上,又從院外端來好多土,搬了幾塊石頭進來。
他麻利的用和好的泥,堆在地上,將石頭打碎了,一個一個的塞進去。
“好了,好了,就快好了!”鐵柱喊著,抬起手擦著臉上的汗,抬頭傻笑著,“一會兒,我給你烤隻豬腿吃!”
“啊?”年安娜看了看四周,“哪裏有啊?還有豬腿,怎麼烤?”
就在說話的瞬間,她眼前閃現出,一個咖色的桌子,上麵有炭火,有篦子,幾個人端著各種顏色的杯子,碰著,嬉笑著,篦子上的肉被烤的滋滋的響。
好奇怪的畫麵,再仔細去瞅,瞬間模糊了。
“唉!”年安娜歎了口氣,“我來幫你吧!”
“哦,不用,不用!”鐵柱擺著手,“很快就好了!”
他將幾根幹燥的樹枝,折斷,攥在手裏,又騰出一條小縫,點燃火柴,小心的點著其中一根細一點的樹枝末節,待那東西,有了一絲黃色的明火,趕緊扔掉即將要燒到手指頭的火柴,用盡大力氣的吹著樹枝,很快一個更大的火苗騰起,將其他幾根樹枝點燃。
火苗隨著鐵柱的手顛倒的姿勢,越來越大。
“你倒是很聰明!”年安娜讚歎。
聽到誇獎,鐵柱開心的笑著,一個瀟灑的姿勢,將手上的一把樹枝,扔進剛剛壘好的坑裏。
樹枝瞬間散開,剛剛燃盡的碳,也似散開,碎了,火苗瞬間小了。
鐵柱急了,慌慌的吹著,不住的在裏麵添著柴,“呼呼呼……”
火苗沒有湧上來,反倒騰起一陣煙霧。
嗆得他直咳嗽。
“你沒事吧?”年安娜關切道。
“沒事,沒事!”鐵柱抬起頭,隻見眼睛紅紅的,臉更加的黑了,兩條有點白的,想必是剛剛被嗆下來的眼淚,“你千萬別幫忙,這很容易的,我很快!”
“估計是泥太濕,石頭太涼吧?!”年安娜猜測。
“不會,不會!”鐵柱狠命的吹著。
一堆柴火,任由他怎麼折騰,都隻冒青煙,不再有火星,他不死心的繼續弄著。
“來,給我!”年安娜接過樹枝,又撿起地上的火柴。
從男人抱來的一堆樹枝裏,撿了兩根長的紮在地上,又撿起一根橫在上麵,地下零零散散的搭著幾根小一點的樹枝,擦著火柴,在裏麵一扔,“來,你吹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