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可回來了!”英子蹦跳著接過張黑的馬車。
“老爺!”翠花一改往常的霸道,軟綿綿的聲音,讓張黑有點不適應,扭身瞅了一下她。
翠花隻顧看著張黑的口袋。
奇怪,賣完菜了,怎麼袋子,還是扁的?!
她這麼懷疑著,也懶得兜什麼圈子,“菜,賣了麼?”
然後,將手伸進兜裏,“咦?錢呢?”
“錢?!”張黑掏出插在後褲兜的汗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沉默。
“錢呢?我再問一遍,你這一車的菜,賣完,錢呢?”翠花跺著腳,“起來,起來,是不是藏到哪裏什麼隱蔽的地方了?我說,張黑呀,你這可就不夠誠實,不夠聰明了,哪有那麼一大車菜,賣完,沒有錢的,這麼堂而皇之的藏私房錢,我可不高興了啊!”
“唉!”張黑一聲歎。
“公公,你倒是給句話啊!”英子急了。
“唉!”又是一聲歎。
翠花沒耐性,上前一步,揪著張黑的耳朵,站了起來,“說,藏哪了?”
“沒賣成!”張黑說,“飯店,看著咱的菜,是很待見,但是,我一說,我叫張黑,那服務員,就轉身給經理打電話,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嘿嘿,公公,娘,你看我公公,這台詞說的多像個文化人啊,從電視裏學的吧,還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英子捂嘴笑,點了點翠花,繼續對著張黑笑,“我說,公公,騙誰呀,你出去的時候,可是一車的菜,現在菜沒了,你說你沒有送貨,沒有賣出去,誰信,你呀,快點將錢掏出來吧,我們還要交電費呢!”
“交電費?交什麼電費?”果然,張黑的反應和翠花類似,“咱不是上個月,一下交了半年的電費嘛?!”
“是啊,是啊,”他,不提還好。
他這一提,翠花“哇~”的又哭了出來,“我說老頭子啊,你說,我們這是做的什麼孽啊,生了這麼一個兒子,現在電費還被崔田那個畜生騙走了!”
“你說什麼?”張黑皺了臉。
“你家的電費,被崔田那個小王八羔子,給騙走了,人家上邊來人說,他根本就是不是一個係統的人~”
“不會!”這次張黑倒是很淡定,“我們這麼多年的電費都是交給他!”
“可是,人家說,他兩個月前,就被電力局給開除了,而且,公告早就下來了,隻是咱不知道,才被那個王八羔子給騙了!”
“神嘛?”張黑急了,“老婆子,那是咱的血汗錢,可得趕緊要回來啊!”
“要什麼啊要,那小子,賭錢欠了高利貸好幾百萬,早就跑了!”翠花越哭越大聲,差點喘不過氣來,“他爹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唉,”張黑一跺腳,“媽的,我找他去!”
“你去哪?”英子追在後麵問。
“我去他家揪人去!”張黑氣鼓鼓的,揮舞著煙鬥,“憑什麼拿我的血汗錢,賭博啊,我那是從牙齒縫裏,一點一點的攢下來的!王八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