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生不如死。
倒是不是病情有多重,而是每天聞著越來越重的體味,幹嘔,想吐。
衣服已經兩天沒換了,粘在身上。
“唉,”姚欣欣感受著陽光,任他們肆意的照在臉上,身上,“嗬嗬,再也沒有人提醒我什麼防曬霜,什麼曬後護理了!!”
她此刻盡情的享受日光浴。
那陽光,像媽媽的手,愛撫著她。
自護士小姐,放下出院通知單那一刻起,姚欣欣,就不得不起身,收拾東西。
牙刷,毛巾……一點一點裝進布袋裏,拉上拉鎖的刹那,她環視了一下四周。
“這個醫院,好簡樸,可是很溫馨,不錯,是件很好的回憶。”
她一個人抱著包,靜靜的走在走廊裏。
沒有歡送,一個個醫生護士,從她麵前滑過,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她憶起曾經因為胃痛住進全國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病房。
那個時候,出院,醫院領導大大小小都跑來送她,都誇她,說她漂亮,懂事,識大體…..
現在她還是她。
在這樣一個小小的校醫院,別說人送了,就連出院手續都得自己辦。
“我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他們寄予我的美,關懷和愛,全都是建立在我是年氏集團唯一繼承人的身份上的吧?!”
姚欣欣感到,自己很悲哀。
一個人孤零零的,趕在回學校的路上。
太陽很強,泥土被曬的很幹燥。
車子馳過,掀起2米高的灰塵,撲鼻而來。
驕陽,熱風,塵土,沉沉的行李,無不讓她窒息。
全身燥熱,慢慢地走向宿舍。
一個星期前,她還躺在賓利的加長車裏,品著紅酒,聽著音樂,哼著小曲,偶爾從窗戶看向外麵被狠狠甩下的高樓大廈。
司機在前艙坐著,連後腦勺都看不到。
兩個車廂相通的唯一相通的地方就是電話。
安娜對著麥克風說,“洗澡。”
車子駛進別墅。
年安娜在保鏢的掩護下,徑直走進自己的臥室。
仆人們已經準備好。
她褪下衣服,踩了進去,香氣環繞,身體漂浮在水中,全身舒暢。
睜開眼,一個傳說是楊貴妃用過的鳯狀噴頭,從嘴裏噴出水來,左側是一個轉盤,共6個盤,放著世界各地的水果特產,右邊是也是一個轉盤,盛滿各地的糕點。
專門照顧她皮膚護理的烏阿姨,拎著一桶牛奶,順著她光滑的脊背,倒下去。
牛奶的白色透過烏黑的長發,黑白分明,煞有光澤。
薩克斯的沉重,她閉上眼睛,隻想靜靜的享受。
“哎,又該洗澡了!”此刻,已經5天沒有洗澡的她,多麼希望就算是有個水龍頭,能往外冒水的,哪怕是涼水,澆到身上都好。
她衝向衛生間,衣服如同粘在身上一般,痛苦。
她很想將他們撕爛在地。
此刻,她隻想要水,對,水,扭開水龍頭,剛要把頭伸過去,又縮回來,水花濺到手上,刺骨的涼。
高彤的臉又浮現在腦海,“不能喝,不能碰涼水,你聽到沒?!!”
她趕緊縮了回來。
她得進洗浴室。
可是那裏有很多人,很多人在那擠來擠去,還很吵……
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她抓起盆向浴室走去。
“媽呀,”一群人肆無忌憚的當著這麼多人穿衣服、脫衣服。
“啊!”一聲尖叫後,見有人看過來,她隻好低下頭,快速閃人。
一步一步,挨到自己的櫃子,中間有碰到別人的時候,某人趕緊地說聲“對不起!”
那些被她碰到的人有沒穿衣服在那擦頭的,有穿衣服穿到一半還露著大半個身子的,還有穿好衣服和別人大侃特侃,笑聲,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