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眼一眯,重重的甩了慕思歡一個耳光,再是狠扯著她的頭發。
“你這賤人,胡亂說些什麼話呢!”
方氏猙獰中藏著幾分心虛,暗下思量著:這賤人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來,莫不是她知道了什麼?
“庭院深深,寂寞深幾許?尺土寸地,又藏思念幾何?”
正當眾人詫異於尚未及笄的四姑娘竟說出如此大膽的話時,方氏卻是心頭大駭。
是了,她定然是知道那件事了!
知道那件事的人皆是她的心腹,慕思歡這小賤人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母親寬心,做女兒的,自當替母分憂的。不過母親非要刨根問底的話,女兒也莫敢不從。”
慕思歡雖有把柄在手,卻也不敢傳揚了出去。
畢竟敗壞了慕思妤的名聲,她也討不了好來。到時尚書府的名聲跟著臭了,她失去父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方氏被慕思歡一威脅,腦筋一轉,便是一巴掌扇在了慕思歡的臉上,留下五根通紅的指印。
“瘋言瘋語的,不知所謂!怪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有好好教導於你,才讓你腦袋不清醒做了胡事出來。念你跟思妤血濃於水,加罰二十警棍,此事就此作罷。”
方氏扔下藤棍,假意痛心疾首的站至了一旁,吩咐著她手下的婆子。
“柳青,執刑。”
方氏看著怒極,實是在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慕思歡知道了這件隱秘之事,方氏自然不能將她逼得狗急跳牆了去。
既不能將慕思歡收拾得狠了,又不能輕易放過她惹人疑心。方氏隻得找了個勉強的借口放她一馬。
柳媽媽拾起那藤棍,立即往慕思歡招呼而來。隻聽那棍子“咻”的一聲,就在慕思歡身上炸開了去。
柳媽媽做慣了粗活,下手的力道自然重。幾棍下來,比挨上方氏十幾棍都痛。
慕思歡也不死撐,放開了聲的慘叫給方氏聽,欲以此令她解氣。
可方氏哪是這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人呢?要不是方氏心有忌憚,非得琢磨著要了慕思歡的命才好呢。
好不容易挨完二十棍,慕思歡已然不知自己流出的是汗還是血,令得那衣裳粘在肌膚之上了。
待方氏領著人馬大搖大擺的出了門口,才有小丫鬟敢上了前來,將慕思歡扶回屋去。
雖然她先前特地加了兩件衣裳,卻還是沒能幸免於難,諸身都被打得皮開肉綻了去。
鮮血透過層層衣衫暈染了外裳,綻出了幾多血紅色的花朵。空氣裏充斥著濃厚的血腥味道,令得那伺候的小丫頭直作嘔。
那小丫頭廢了好些功夫,才用剪子將衣物與皮肉分離了去。
慕思歡血肉模糊的背脊一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看得那小丫頭直犯暈。
哎,小姐在府裏過得好好的,何必去找夫人的不爽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