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愛情，還寫了其它一些東西。”柳凱輝總算鼓起勇氣看了眼徐曉帆。很美。
“你可能把求愛簡單理解成尋求愛情了，其實求愛的含義比這廣泛得多。你可以想像成一個孤單的行人，走在廣袤的渺無人煙的荒涼地帶，很餓很累，這時他望著低沉的天空，內心發出了愛的呼喚。你能說他隻是想尋求愛情嗎？”
徐曉帆眨巴著眼，一臉茫然。這些對於她來說，有點深奧，不可理解。她覺得這個小夥子要比他父親還要有層次感。他父親就是一頭老公牛，一頭的老公牛。當然，不光是她，肯定還有盧飛燕那個小浪蹄子，徐曉帆心裏清楚的很。
“那裏麵是不是寫了一些很新很前衛的東西？” 徐曉帆又問。
“不，我討厭那些所謂新潮或是前衛的東西。”柳凱輝說，“比較而言，我喜歡有曆史感的沉重的有份量的東西。我不可能寫時尚小說。應該說我的審美是古典的，我喜歡從生活出發，從曆史出發，喜歡向縱深處挖掘。”
聽完他的話，徐曉帆愣了愣神，笑了。沒想到他還喜歡談論曆史。他把一頭黑發染成一頭黃毛，站遠一點看，還以為是個老外。這一前衛的行為本身就與他看重古典美的心理不無矛盾。看來單從外表看不出一個人的內心世界。不過徐曉帆倒覺出與他有一些共同點，她說：“我讚成你的觀點，那些時尚的新潮的東西大多是要遭到淘汰的。”
柳凱輝說：“是的。”兩人一時無話，各揣著心事，繼續看電視。
湯亞娟燙好衣服走了出來，衝徐曉帆說：“你還沒洗澡是嗎？”
徐曉帆說：“我不急，你先洗。”
湯亞娟推讓：“你先洗。今晚你是我的客人，你是來陪我的哩。”
徐曉帆於是走進衛生間洗澡。等她從衛生間洗好澡走出來，看見柳凱輝已不在客廳了，像是呆在房裏看書，心裏就有些茫然。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徐曉帆跟湯亞娟說。
徐曉帆也不再看電視，她走進湯亞娟的房間，想找本書或報紙看看。但隻找到一本舊得發黃的關於烹飪的書，便無聊地翻看著。好一會兒之後，湯亞娟才從衛生間走了過來，洗的渾身上下透著沐浴後的香氣，一時間看上去倒也是有幾分迷人。徐曉帆就與她玩笑說：“湯姐，你沒老哩。你這個樣子就很迷人哩。我要是個男人，現在就想要了你哩。”
湯亞娟就看著她笑，徐曉帆的話在她聽來也是很受用的，有哪個女人聽見別人誇自己年輕不心裏高興呢？她衝徐曉帆回話：“去！，盡是拿我開心哩！自己的丈夫都跑到別的女人床上去了，誰還願意跟我睡呢？倒是你，正是好年紀哩。看你在床上這個樣子，我要是男人我就願意。你怎麼不看電視？”
“柳凱輝在看書。”徐曉帆說， “看電視會影響他的。”
兩人坐在床上，徐曉帆指著烹飪書說：“這裏麵的菜名堂挺多。”
湯亞娟說：“是啊，我當初就是照著這本書學的，隻是學得不多，僅學會了幾道菜。”
“怪不了你炒的菜這麼好吃了。”徐曉帆奉承道。
徐曉帆打了個嗬欠。湯亞娟說：“你要睡了是嗎？ ”
徐曉帆說：“等一會兒，現在就上床睡覺還早了點。平時在家我也是睡的很晚的。一個人睡不著。”
剛說完話，徐曉帆就一連打了好幾個嗬欠，湯亞娟便又催她睡。
“上床睡覺吧，”湯亞娟說，“九點多鍾了，我也要睡了。”徐曉帆於是爬上床睡覺，和湯亞娟睡一頭。一時間她的感覺有點怪怪的，她在想，現在自己睡的這個位置應該就是柳強經常睡的地方，而柳強也是和徐曉帆這樣頭挨著頭睡在一起過的，就在那天在飯店的房間裏把她第一次要過後，柳強就是這樣和她睡在一起，一邊還著她光溜溜的身體和她身上的圓潤部分。
剛才坐著直打嗬欠，可不知為什麼，一躺到床上這樣想著，徐曉帆卻又毫無睡意了。她幹睜著眼，看著窗外一幢黑魃魃的居民樓，那居民樓頂層的一扇玻璃窗裏，亮著燈光，有個男人不知是有什麼心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