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美娟終於知道了柳強與盧飛燕的事。我被他騙了,她想,他身邊果真有個年輕女人,難怪不肯親近我了。年輕女人的身子多好呢?我當然是比不贏的。湯美娟委屈痛苦,同時她又想,柳強會為了那臊女人跟我離婚嗎?。他要是頭腦發熱真跟我離婚,我可是真被害慘了。
晚上,柳強回到家,湯美娟忍耐不住心裏的情緒,她辟頭就問:“怎麼搞到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又和盧飛燕那個騷狐狸纏上了?”
柳強當下一驚,但他裝迷糊,這樣的事沒有讓湯美娟抓到實證是不能輕易承認的,他說:“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柳強將臉孔板著,使湯美娟很難看出他真實的心理。
“你別再裝蒜了,你跟盧飛燕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湯美娟惱怒又傷心的說。
“你知道什麼,倒是說給我聽聽。簡直就是瞎胡鬧”柳強又想鎮住她。
“你要我說出來?要我把你和那臊女人的事說給你聽?你咋恁不要臉哩。”湯美娟氣極了。
“你是從哪裏聽來的?誰告訴你的?”柳強這個時候見她如此的肯定,還能出盧飛燕的名字,於是他想,她一定是捕到了些風聲。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反正你和那女人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承不承認無所謂。怎麼都是事實。”湯美娟恨恨的說。
“別人在你麵前瞎說一通你也叫我承認?”柳強隻好使出男人的最後一招:打死也不承認。
“可我說的都是事實。”
“事實是什麼也沒有。你別老呆在家裏沒事幹,整日疑神疑鬼的。”柳強又提高了嗓門,可這次這一招似乎不管用了,湯美娟不怕他鎮了。
“你和那臊女人瞎搞還說我是疑神疑鬼?”
“什麼臊女人,人家可是個大姑娘。”
“既然她敢勾引你,就是個臊女人!”
“誰說她勾引我了?我一個半老頭子,她有必要勾引嗎?”
“她沒勾引你,那你怎麼和她搞上了?”
“咳,我不是跟你說了麼,根本就沒這回事。”
“我不信,你要沒這事,別人敢瞎說?”
“我說你是信我還是信那瞎說的人?”
“我誰也不信,隻信事實。”
“事實是根本沒這回事,全是瞎編的。”柳強又一次提高了嗓門。
“不可能,你肯定和那女人在一起很長時間了。”
“你還有完沒完?我不是跟你說了沒這回事嗎?” 柳強吼道。
“你幹了那種不要臉的事兒竟還要凶我?” 湯美娟委屈。
“我什麼也沒幹。你是不是在家裏息得不耐煩了?盡在猜疑別人。你要是再沒個完我可真要發火了。”柳強瞪著眼珠。
柳強瞪著眼珠便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湯美娟還是怕他,不敢再開口。但她相信他肯定和那叫盧飛燕的好過了。他這是做了對不住我的事,我不但沒有討回公道,反而給他嗬斥了一通,真沒用。湯美娟傷心地哭了。結婚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深愛著他,全身心愛著他,剛結婚那陣子,他什麼時候想,她都全然配合他,每次都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現在她老了,身子不吸引人了,他就在外邊找年輕的女人,一點兒也不顧及她的感受了。
然而正是湯美娟這過度的溺愛,滋生了柳強驕縱的心理。湯美娟的愛純粹是付出,不求得到,這就構成了廉價的假像,因為廉價,他就不可能在乎。湯美娟當初隻管付出,卻忘了得到回報,就像天平已嚴重失衡。這是鑄成今天這個局麵最直接的原因。柳強對她威嚴,他統治她駕馭她,也正是因為這。她懊悔。那麼現在我該怎麼辦呢?有那麼一刻,湯美娟想,既然你不仁,我也就不義。但是又如何不義?難道可以跑出去讓別的睡?,可她畢竟已經五十歲出頭了,不再年輕,不再窈窕,喪失了男歡女愛最起碼的條件。
但除此之外又能怎樣呢?跟柳強離婚?離了婚她的日子不是更慘了嗎?還到哪去找個體麵的老公?畢竟他還是一個經理,一個有錢的老板,還算體麵。再則,湯美娟可不想獨身,年紀老了卻要獨自一人生活,她可沒這勇氣。她現在倒是擔心他會提出來離婚。那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她想,一離婚,我還有什麼?我這整個一生不就是失敗的嗎?我全身心地愛了他二十來年,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讓他跟我離婚?想到這,湯美娟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