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帆卻沒理會。柳強隻好發動引擎,送她回家。街上的車輛很少,隻看見一些亮著黃燈的出租車在冷清地來回奔馳。柳強一連打了好幾個嗬欠,說:“我可是真要睡了。”盧飛燕經常勾引他,湯亞娟那還要時不時的交家庭作業,這下又剛要完想了很多天的徐曉帆,他能不累嗎?老牛吃草都還有歇口氣的時候哩。
車子開到古道巷口,她沒叫他停下,柳強便直接開了進去。
“樓道裏有燈嗎?”她下車的時候,柳強問道。
“沒有。”徐曉帆回答。柳強便把打火機遞給她,說:“小心點,注意安全。”
徐曉帆拿著打火機朝樓上爬去,聽見柳強在下麵倒車的聲響。她爬上了樓,打開門,打開屋裏的電燈。徐曉帆一時感覺頭腦很空,直到這時,她才意識到屋裏還有魯峪康的存在。她在剛才被柳強要時已經把他給忘了,魯峪康在她已經是陌生的了,她現在並不認為魯峪康是她丈夫,她覺得和魯峪康的結合純粹是個夢,是夢魘。奇怪的是她似乎還在做夢,因為她發現魯峪康並不在屋裏。這是夢還是現實,她懶得去想。
徐曉帆很渴,很幹。這都是喝酒的緣故。然而熱水瓶是空的,沒水。她不由得又感覺很淒涼。她打開煤氣灶,倒了些水在茶壺裏燒。燒了很長時間還沒動靜,於是她把茶壺裏的水倒出了許多,隻留一小半在裏麵燒。水燒開了,她找來杯子,倒了滿滿一杯。但是太燙,她得慢慢地等它涼,太繁瑣了。
把那滿滿一杯水喝進肚裏,徐曉帆才走進房間打算睡覺。第二天,徐曉帆很晚才去上班。一個原因是她昨晚感覺很累,很難入睡,所以睡的就很晚,幾近天亮;另一個原因是她覺得既然柳強要了她,又口口聲聲的說愛她,那她感覺現在她就是柳強的人了,她不再擔心丟失這份工作,早點去公司和晚點去公司都無什麼大礙。徐曉帆來到公司裏的時候,已經將近上午10點鍾了。她挎著坤包從一個個辦公室門前走過,看見大家都好奇地抬起頭盯著她看。
有那麼一刻,徐曉帆懷疑他們已經知道昨晚她已被柳強要過了的事情了。知道了又怎樣?這些人別看一個個坐在辦公室裏道貌岸然的,可是那個男人敢說就隻有老婆一個女人?又有哪個女人敢說就隻有老公一個男人?這個社會現在就是這樣,欲色橫行,她想。難道他們會從此因為我被柳強要了就看低我?誰沒有陰暗的隱私心理呢?真要是能把每個人的內心都剝開來了看,怕是這些男人都在想怎麼也能要我一回咧,哪有貓兒不偷腥呢?隻是他們沒那個機會罷了;而這些個女人,哪個又不想著能讓柳強要上一回呢?他那樣有錢,她們不願意傍著?和那些男人一樣,這些女人也是沒有被柳強要的機會,她們不漂亮,柳強不會看的上。
再說了,那種男女間的床上事,這些人是最樂意談論的。想到這些,徐曉帆現在就已經全然不在乎了。然而她又想,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我昨晚被柳強要的事情呀?她相信柳強絕不會無聊的把那事兒抖露出去。可是他們又幹嘛要用嘲弄的目光看著我?估計是嗔怪我工作散漫上班不準時。這是嫉妒,標準的嫉妒,徐曉帆這樣想。
徐曉帆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放下背包,倒了一杯水捧著,懶懶的坐在辦公桌後麵,想整理一下紛亂的思緒。
盧飛燕走了過來。
“你遲到了。”盧飛燕站在她麵前頤指氣使地說。
“我知道。”徐曉帆沒事兒一樣地回答,連頭都沒抬。她心想,以前我不和你爭,我怕你,因為你和柳強有一腿。現在我才不怕你哩,柳強也要我了,他還說愛我,他現在也不能怎麼的我,何況是你這個小浪蹄子呢?神氣什麼,不就因為年輕點漂亮點會浪點會騷點嗎?現在,我和你是平等的。
盧飛燕真的給徐曉帆的異常平靜震懾住了,心想,這女人咋和以前不一樣了呢?她啞了半響,憋著氣說:“你足足遲到了兩個半小時。”
“我不是說我知道嗎?用得著你來告訴我嗎?”徐曉帆提高了聲音,心裏說,你個小浪蹄子還沒完沒了了哩。
盧飛燕一下就愣住了,她絕沒想到會遭到徐曉帆一通搶白。她怎麼敢對我這樣呢?以前她不是一直在我麵前忍氣吞聲的嗎? 盧飛燕圓睜著眼睛疑惑不解。但她要說的話還沒說完,於是繼續說道:“你以前一次也沒遲到過,今天怎麼遲到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家裏有什麼事走不開?”言下之意是徐曉帆的老公魯峪康有什麼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