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說不撒謊的男人比不好色的男人還少。男人要想不撒謊可不容易。有時候,不光為自己,還得常常要為朋友兩肋插刀啊。謊言是根本記不住的,往往都是說完了,蒙混過關了,過後也就忘了。他是這樣的,可妻子還記得啊。她總能夠把你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就連當時的情形都記得明明白白。
每當遇到這種情況,小陳就得再編故事。結果,他撒謊撒得把自己都給弄糊塗了。女人最在乎丈夫交什麼樣的朋友。如果他跟一個幹正事的正經人在一起,即使幾天不回家,妻子也放心。然而,想叫妻子對他的朋友有這樣的好印象或者說是高評價的話,那就全靠他平時怎麼宣傳了。他一向是美化他的朋友們,尤其是衣子遜。
跟衣子遜在一起,他最大的收獲就是練就了一套“隨機應變”的能力。除此之外,跟衣子遜在一起買東西的時候,隻要他兜裏有錢,衣子遜就會讓他去買,而且肯定不給他拿錢。所以,三百五百的,沒幾天就會花光了。他一個月才有幾個三百五百的?根本花不起。衣子遜整天跟他許願不會白讓他跟他混。光用嘴哄他,就是不來實的。最後他也看透他了,不過是個說大話,辦小事的小人。幹脆不跟他混了。他從衣子遜那兒借的錢也早還上了。用不著總覺得欠他什麼似的。兩人聊了很長時間,最後臨分手時,小陳非常認真地對徐曉帆說:
“徐老師,在衣子遜所有的女人當中,他對你是最好的。我說的絕對是真的!我敢對天發誓。”
徐曉帆微微笑了一下。她的笑容裏有淒慘,有苦澀,也有從黑暗裏走出來的那種慶幸和。
喬喬接到林娃打來的電話後,叫她約衣子遜去桂林路的渡口酒吧,她則先他們一步到那兒,故意裝出她早就在那兒的樣子。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保護林娃。不想讓她因此受到任何牽連。
喬喬到達酒吧後,找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來。然後她要了一杯雞尾酒擺在桌子上,開始一邊聽音樂,一邊等衣子遜。她把整個計劃步驟又重溫了一遍。她要利用跟衣子遜在一起的這最後一次機會使出渾身解數,讓衣子遜留戀她,覺得離不開她。她就可以趁機敲詐他,叫他心甘情願地給她開支票;如果衣子遜不買她的賬,她就隻好跟他來硬的,恐嚇他,要挾他,逼他就範。反正她最終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叫衣子遜家破人亡。
實施這個計劃最好是在他的意識處在半醉半醒的情況下,這個時候應該是他最渴望她的時候,也是他的智商最低的時候。如果這次她沒利用好,那麼以後她恐怕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一想到“前功盡棄”這個詞,她的心裏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姐,如果你在天有靈,就來幫幫我!助我一臂之力! ”她情不自禁地雙手合十放在前,心裏默默地祈求姐姐保佑她的計劃順利實施。
沒過多久,衣子遜就進來了。由於剛進來,屋子裏很暗,盡管他向四周看了看,但他並沒看見喬喬。他選好地點後就坐了下來,把車鑰匙放在桌子上,拿出手機開始給林娃打電話,想問問怎麼還沒到?因為林娃對他說,她就在這兒附近,不用他接。他心裏有些怏怏不樂。每次跟林娃約會的時候,她都遲到。肯定是沒完沒了地化妝。女人就是愚蠢,偏偏喜歡在約會前化呀化的。實際上根本沒這個必要。她就沒想想,臉抹得再厚,嘴塗得再濃,等會兒不還是得被男人給蹭下去了嘛。倒浪費了。
喬喬端著酒杯不聲不響地坐在了衣子遜的對麵,把衣子遜嚇了一跳。他馬上把手機收起來,顯出很高興的樣子問道:
“是你呀,喬喬。”他又朝後麵看了一眼,隻有幾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在聊天。“一個人嗎?”
喬喬點點頭,故意用悲傷的語調說:“姐夫,我好想你呀!我正在一個人喝悶酒。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喬喬叫衣子遜姐夫,是因為衣子遜喜歡這個稱呼。他覺得這樣才夠刺激。他呢,則稱呼喬喬為“小喬”,言外之意喬娜是“大喬”。他覺得自己比三國時期的周瑜還厲害。周瑜不過隻擁有一個小喬,大喬屬於孫策。而他衣子遜則既有大喬又有小喬。每當他喊“小喬”的時候,喬喬的心就會哆嗦,就會更加憎恨他。恨不得立刻把他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