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知道他在哪個女人那裏染上了那種病。雖然不重,但在小便時免不了有些痛感。他把這事無緣無故地賴到了徐曉帆的身上。他說一定是徐曉帆給他傳染的。徐曉帆被他氣得大哭。她說,她本人沒這病,怎麼可能傳給他?自從跟了他衣子遜.徐曉帆都沒正眼看過男人。在她眼裏,衣子遜是最好的,比“發哥”還可愛,比“發哥”還有魅力,她的心裏哪還有地方再去裝別的男人,跟別的男人上床不更是天方夜譚了嗎?
衣子遜對她這麼不信任,實際上就是在侮辱她的人格。倆人為這事鬧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衣子遜對徐曉帆說,他去看醫生了,醫生說隻不過尿路有點感染,還算不上是什麼髒病,吃點消炎藥就沒事了。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不是哪種病,他是怎麼得的,徐曉帆不得而知。衣子遜不提了,也就不了了之了。徐曉帆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兩人在床上鬧夠了之後,衣子遜叫林娃去做飯。他說他餓了。林娃奇怪地看著他,告訴他她才不去做呢。再說,家裏什麼菜都沒有。衣子遜說有土豆就行。因為他最喜歡吃土豆,百吃不厭。林娃說土豆倒是有,但她可不想吃。她想去飯店喝雞湯,補補身子。衣子遜就罵林娃是懶婆娘,而且不會過日子。在飯店吃一頓可以在家吃一周。林娃用嘲笑的口吻說,原來你的錢就是這麼從牙縫裏攢下的呀?於是,兩人為這事就都生氣了。衣子遜穿上衣服就往外走。林娃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
“飯錢我拿,你就去了吧?”
衣子遜連頭也沒回地就走了。
林娃一連好幾天都沒見到衣子遜,打他的手機也沒打通。她氣壞了,因此發誓,如果再看見衣子遜一定告訴喬喬。其實,衣子遜是去北口市了。他從北口油田結算回來三百萬工程款,他去辦理這筆彙款,大明陪他去的。路上及這些天所有的費用都由大明出。因為大明的妻子是一家儲蓄所的主任,她們所的儲蓄任務想靠這筆錢來完成。
衣子遜的手機之所以沒開,也不是為了躲林娃。他有一個同學的孩子考上大學了,這個同學想跟他借五千塊錢,他很早就跟衣子遜打過招呼了,因為當時有很多人在場,衣子遜便很爽快地答應了。可實際上,他並不想把錢借給這個同學。因為他覺得他根本沒有償還的能力。除此之外,還有幾份婚禮,都是他參加不參加都行的。有些時候,有錢人的煩惱是沒錢人所體會不到的。同樣一種關係,比如同學的孩子考上了大學,大家前去祝賀。別人拿二百元錢就已經是個很大的數目了。而他拿出五百元來,人家都會嫌少,說他小氣。為了躲開這種沒必要的應酬,也少生點氣,他經常采取的辦法就是關機。
一路上,大明對衣子遜的照顧可稱得上細致入微。他妻子坐月子的時候,他也沒侍候得這麼精心。三哥長三哥短的叫著,看衣子遜的臉色行事。可謂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生怕哪句話或哪個動作惹衣子遜不高興。如果衣子遜的心情不好,不說話,他就會趕忙把嘴閉上,不敢隨便說什麼。直到衣子遜主動開口的時候,他才能再順著他說下去。衣子遜是個很有城府的人,是那種典型的“笑麵虎”。平日裏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心裏再不高興臉上也很少表現出來。性格也像是那種大咧咧的粗線條的,就像繪畫上稱為“大寫意”型的。給人的感覺非常平易近人。
而實際上卻恰恰相反。他心狹窄,睚眥必報。一次,他跟幾個朋友玩牌,散場前的最後一局是一個叫關誠的人和的,每人應該給關誠二十元錢。當時衣子遜沒零錢了,就把一張百元的鈔票放在關誠麵前。關誠順手就把這張錢拿過去,然後找給他八十元。
衣子遜把錢放在關誠的麵前,並不是真的要他找開,而是想讓他看看他沒零的,那二十元錢就不給了。沒想到關誠卻把錢給找開了。其實,關誠人很憨厚的,更不是那種小心眼的男人。他之所以最後一局收大家的錢是因為他是輸家,衣子遜本來還贏了,關誠理所當然收他的錢,除非他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