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雨,我好擔心,擔心以後再沒有可以吻你的機會。
請你告訴我,我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嗎?
一天早晨,當徐曉帆正在廚房忙著做飯的時候,她聽見了中央電視台播音員康輝的聲音。她想,如果康輝今天穿的是深色上衣,就說明淩晨雨也喜歡她。這麼跟自己打完賭之後,她懷著複雜的心情一點點挪進客廳。她突然大喊一聲:“康輝,你好可愛! ”因為康輝穿著一件藏藍色西裝(後來她才發現,康輝經常穿深色服裝)。杜上上正在衛生間刷牙,聽見媽媽莫名其妙地這麼一嗓子,就趕忙問道:
“媽,你不會是中了大獎了吧?”
“比中五百萬更令人激動!” 徐曉帆興奮地說。
杜上上不解地看著媽媽,心想,還有比中五百萬更令人激動的事?那會是什麼呢?
又是一個周末,晚上杜上上照例去了奶奶家。徐曉帆洗了幾件衣服,之後準備上網。兒子說,語文老師留了一個作業,讓學生查一下關於作家朱自清的資料。這個作業隻能由她來完成了。徐曉帆剛把電腦打開,電話就響了。一看見是淩晨雨的電話號碼,徐曉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激動地拿起電話,她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在“喂”了一聲之後,她把話筒換到另一隻手上,這才覺得平靜些。淩晨雨說,這段時間他在忙一個案子,每天忙完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想給徐曉帆打電話,又覺得時間太晚,不好意思打擾。現在案子總算了結了,所以終於有時間跟她聯係了。他問徐曉帆有沒有吃晚飯,徐曉帆立刻告訴他還沒有。她不想放棄可以跟他在一起的這個機會。淩晨雨說,那太好了,他這就去接她。
在等待淩晨雨的過程中,徐曉帆對著鏡子開始精心打扮。實際上,她通常不用化妝。眉毛本來就夠好看的,描都描不了這樣。化妝品也隻是用點保濕的,她皮膚白,從不用增白類產品。對她來說,所謂化妝,也不過是用睫毛液往眼睫毛上刷幾下,使之向上翹起來。或者塗點唇膏,也是淡淡地塗上一點。所以,徐曉帆給人的感覺總是那麼清爽、靚麗。
淩晨雨和徐曉帆來到一個叫千惠子的酒店。服務生把他們帶到地下室的一個房間。這裏環境雅致,安靜。可以容納四個人的餐桌上,擺放著一隻漂亮的竹製果盤。裏麵是各種水果。花瓶裏插著的一朵紅玫瑰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牆上掛著一幅油畫,一個風情萬種的女子含情脈脈地遙望遠方。徐曉帆心想,她是不是在等待她的愛人?她好久都沒見到他了吧?就像她,好久沒見到矜持雨了。
“愛人?矜持雨是我的愛人嗎?”她被自己的這一比喻震驚了。她回過頭來,深情地看著淩晨雨。
“這個人,是我的愛人嗎?”她問自己。或許,真的是愛跟不愛一樣,沒有理由。
他們要了兩菜一湯,一瓶葡萄酒。開始邊吃邊聊。淩晨雨說:
“徐曉帆,想聽我介紹一下我自己嗎?”
徐曉帆點點頭。她立刻感到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她曾經告誡自己,不能再跟有家的男人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所以,如果淩晨雨明確告訴她,他有妻子孩子,那她就馬上離開他。決不再跟他繼續來往,把感情扼殺在萌芽狀態。其實,徐曉帆也知道她這是在自欺欺人。即使淩晨雨不明確說出他是有婦之夫的話,如果他有家,那他的家不也依然存在嗎?一個人如果在感情上想找借口“進”或者“退”的話,總是能找到的。即便這個借口十分牽強,他也會以掩耳盜鈴的心態來保衛自己的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