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帆曾如此深愛的男人——衣子遜,是一本天書,徐曉帆根本讀不懂他。
“徐曉帆,在這裏研究什麼呢?”
魯裕庚一邊吸煙,一邊奇怪地看著徐曉帆。
徐曉帆情不自禁地把頭埋在魯裕庚的懷裏,含著眼淚對他說:“小姨夫,我心裏好難過!”
衣子遜從徐曉帆的生活中徹底消失了。他既沒再打過電話,也沒再來砸過門。是他對此沒了興趣還是鞋墊起了作用? 徐曉帆就不得而知了。她重新把家搬了回來。她慶幸自己再次過上了這種正常人的生活。她把沒有衣子遜騷擾的生活稱作是正常人的生活,可見,衣子遜對她的傷害之深。跟衣子遜的這段感情結束後,她不止一次地想過,她再也不可能對男人有感覺了,一輩子也不會有愛了,她的感情都已經被他耗空了。感情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可能它是一種再生資源,但要想有效利用卻很難。它不僅需要陽光、空氣和水,而且更少不了真誠、友善以及恒久不變的耐力。
徐曉帆離婚後的第三個春節到來了。在征得杜威父母的同意後,她準備帶著兒子回娘家去過年。臨走的頭一天,她對著鏡子唱起了《青藏高原》那首歌。雖然她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但唱歌頂多是個中音。這首歌曲的高音區她根本唱不上去。她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是唱完了。她問兒子怎麼樣。杜上上看媽媽這麼開心,就故意繃起小臉說,不怎麼樣,聽起來倒像是老母雞下不出來蛋憋得直叫喚。娘倆一陣“哈哈”大笑。久違了的那種愉快的氣氛又回到這個兩口之家。
她想,沒有愛的日子真好!一個人如果沒有愛,就不會有煩惱,更不會有痛苦。沒有煩惱和痛苦的生活是多麼令人向往!回想前兩個春節,那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啊?她是在淚水中度過的。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聽著外麵的鞭炮聲,想著什麼時候能見到衣子遜。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別人是在過年,而她的感覺是在下地獄。不是別人讓她下,是她自己非要下去不可。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啊?現在回想起來,她還禁不住被自己感動呢。
無論你高貴還是低,都難以逃脫感情設置的這張網。而被困在情網裏不能脫身,其製造者又往往是你自己。
徐曉帆在母親家裏過得十分舒心。親人的愛才是最養人、最有益於身心健康的。徐曉天訂閱了好多種報刊雜誌,而且他的書櫃上有很多徐曉帆喜歡看的書。徐曉雲見妹妹整天就知道看書,就和嫂子一起拉著她去舞廳跳舞。徐曉帆上大學的時候是校學生會的文藝部長,所以各種交誼舞她基本都會。那時候,每到周末她都要組織一次舞會。開始時隻是她們外語係的人來跳。後來,其他係的男生,就連跟她們師院相鄰的學校的學生也有來參加。
外來的一般都是男生,這就正好彌補了外語係女生多男生少的遺憾。並因此成就了好幾對戀人。有一個稅務學院的男生經常請徐曉帆跳舞。男孩長得很帥氣,尤其他的發型。身材適中,不胖不瘦,很像一個叫三浦友和的日本影星。他喜歡穿淺色衣服,裏邊襯衫的領口總是雪白。旅遊鞋也總是一塵不染。他是內向型性格。
徐曉帆跟別人跳的時候,他就站在一邊等著。除了徐曉帆他誰也不請。好像他是徐曉帆的專門舞伴一樣。弄得徐曉帆實在不好意思了就隻好從始至終地跟他一個人跳。這種情況整整持續了半年多。雖然男孩並沒跟徐曉帆明確說明他的意圖,但徐曉帆心裏清楚得很。她覺得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就像是姐姐在哄玩家家。
她對這樣的遊戲沒有興趣。但她不想直接傷害他。隻能找個合適的機會把話挑明。
一次在跳一個慢四舞曲的時候,當男孩情不自禁地輕攬徐曉帆腰的時候,徐曉帆一邊輕輕躲閃著,一邊輕描淡寫地說,明天她要起早去車站接她的男朋友,今晚得早點回寢室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