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那倒不必了!以後,你能支持兄弟的工作就行了。”
“那我請你們吃飯。走!”
“改天吧。我們現在公務在身。”
衣子遜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回過頭來衝著何小荷笑嗬嗬地說道:“怎麼樣?白打了吧?警察是我哥們兒!”
何小荷氣得大聲說道:“去死吧,你!”
徐曉帆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她覺得衣子遜是個吸血鬼,他會把她的心血一點點地吸去,直至耗盡。何小荷說,沒別的辦法了,明天去派出所報案。第二天一早她倆就來到當地派出所。負責接待她們的人聽了情況介紹後,為難地說,這種情況他們也沒什麼辦法。末了,他還問徐曉帆,不是沒把你怎麼樣嗎?
何小荷沒好氣地說,要是等怎麼樣了,就沒必要找你們了。
從派出所出來,何小荷說,看來,惟一的辦法就是搬家。
徐曉帆也覺得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辦法了。於是,她倆又忙著租房子,連續跑了幾天,終於在兒子學校附近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房子。她們隻拿了幾樣簡單的生活用品過去。徐曉帆心想,每次衣子遜找她都是在酒喝多的情況下。如果他當時找不到她,又打不通電話,等第二天清醒時,他也就不會再找了。這樣折騰幾次,他自己就會覺得累了。所以,她相信她在外麵住不了多長時間,熬過這段就好了。
每天下班後,沒等從大門口走出來,徐曉帆就會心神不寧地東張西望,看門口停著的這些車裏有沒有衣子遜的車。遇到跟他的車一個顏色的,她的心就會嚇得“咚咚”直跳,緊張得連車牌號都看不清了。她就是害怕衣子遜會跟蹤她,再次找到她住的地方。
何小荷一個勁地安慰徐曉帆,如果衣子遜想跟蹤她的話,也用不著非要親自跟著,他完全可以讓別人來做這件事。
其實,徐曉帆心裏也很清楚,衣子遜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怎麼樣的。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跟蹤她。可她就是忍不往害怕。
衣子遜這種精神上的摧殘,使徐曉帆心力憔悴。她的體重降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點,還不到五十公斤。小荷說,要不她跟衣子遜談談。再不行的話,她就找人收拾他。寧可她出錢。她可以找到好幾個這樣的人。卸下衣子遜的一支胳膊或者是一條腿什麼的,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欺負徐曉帆。徐曉帆聽了小荷的話,趕忙阻止她。她說,她不能做出這種事來。衣子遜畢竟是她愛過的一個男人,無論如何,她也不忍心傷害他。再說,這種犯法的事她也不可能去做。
何小荷生氣地說,你不忍心傷害他,他可忍心傷害你。如果衣子遜還能念一點點舊情的話,他也不會這樣對待你。
徐曉帆之所以遲遲不想跟衣子遜麵對麵地交涉這件事,不僅是因為她對他早就失去了信任。她完全能夠想像得出,他會對她說些什麼樣的話。不管是保證的話,還是懺悔的話,她連一句都不信,也不想聽;更主要的是,她要叫他知道,她對他已經死心了,她絕對不可能跟他重歸於好,她連見他一麵的興趣都沒有。
這天徐曉帆下班回到家裏,她覺得很累,連燈也沒點就直接進了臥室。剛躺下不久就聽見敲門聲。她感到很奇怪。不會有人到她這個家來呀?因為沒有外人知道她住這裏。她從門鏡往外一看,立刻驚呆了:衣子遜正站在外邊!他輕輕敲了一會兒,沒像以往那樣砸門。可能以為家裏沒人就走了。
徐曉帆無力地跪在門邊。她的忍耐力和承受力都已到了極限。此時,她多麼渴望能夠離開這座城市,遠遠地離開。讓衣子遜永遠都找不到她。可是,她一個人帶著個孩子怎麼生活啊?萬一有一個人生病了,那可怎麼辦?誰能來管她娘倆?此時此刻,她甚至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每天這樣提心吊膽的,她受夠了。既然無處可逃,那麼,明天她必須親自找衣子遜談談了。她寧可跟他同歸於盡。這種日子她不能再過下去了。她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她把一把水果刀放在包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