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你會不顧一切地撲向它。可當你真的把這個紅蘋果拿到手裏,竊喜之後才會發現,實際上它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可愛,沒準兒還是個爛的。這時候,你看看院外,看看這棵樹,再看看手裏的這個蘋果,會情不自禁地產生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甚至上當受騙的心理。懊悔中更多的是心靈深處難以訴說的苦楚。
車裏沒有人說話。過了許久,何小荷拍了一下衣子遜的後背,不耐煩地問道:“她,會不會真的傷害徐曉帆?”
“絕對不會!”
見衣子遜信心十足的樣子,何小荷生氣地大聲說道:“怎麼不早放個屁呢?免得大家都跟著擔心。不過,如果衣老板心裏沒底的話,就趁早早點回去,哄哄你那個沒調教好的婆娘。別硬挺著在這裝爺們兒。”
聽了這話,衣子遜臉上的橫肉都出來了,目光惡狠狠的,帶著殺氣。但片刻之後,他的臉色又恢複了正常。他爽朗地笑著說:
“何老板看我不像爺們兒嗎?好啊,今晚你就會改變看法的。”
說完,他突然加大油門兒,車飛速地行駛著。坐在後麵的小陳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徐曉帆。徐曉帆明白他的意思。她剛想叫衣子遜慢一點,衣子遜卻目不斜視地對她說,他要去的地方到了,不用她說,他也該減速了。
衣子遜把車停在了一家酒店門口。後麵的人下去後,徐曉帆拉著衣子遜的手,求他快點回去,想辦法跟邵玉華解釋一下,她心裏一定痛苦極了。衣子遜不屑一顧地說,叫他因為這事去跟邵玉華解釋,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還說,一個月之內,他要是回家的話,那他就是邵玉華養的。徐曉帆看著他,知道再說什麼也無濟於事。她冷冷地說,既然如此,她隻好回家了,沒心情再去喝什麼酒。說完,她就打開車門想要下去。衣子遜急忙拉住她,笑容滿麵地說:
“臭啊,你不知道,像她那種女人,我越是給她點臉,她就越是往鼻子上上。如果按你說的,我這就回去哄她,那就糟了。她不把我折磨死,也得把我扒層皮。相反,我幹脆理都不理她,叫她連影兒都見不著,她就老實了。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聽話,跟我進去吧,啊?”
徐曉帆還是有些猶豫。邵玉華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來,“我同樣饒不了她!”這個“同樣”是什麼意思呢?莫非在這之前已經有被邵玉華發現的女人了?而且邵玉華沒饒她?
“喂,老臭臭!你瞎琢磨什麼呀?她一個連小學都沒念完的人說出來的話,你還在意呀?快別掃興了,跟我下車。”
衣子遜十分親熱地摟著徐曉帆的腰走進酒店。他往那一坐,手一拍桌子,非常仗義地說:
“我老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他看著大家,突然吃驚地說:“哎?怎麼就剩下咱幾個了?那些人呢?”
小陳說可能是剛才走散了。大夥也沒再聯係。衣子遜聽了顯得很不高興,他叫小陳趕緊打電話聯係。小陳看了一下手表,有些為難地說,都快十二點了,恐怕不太好找。
衣子遜手一揮,不耐煩地說,快點!手機關了就往家打。小陳隻好打電話。最後,他對衣子遜說,他們全都關機,而且家裏的電話沒人接。衣子遜生氣地罵道,都的死了不成?他從包裏拿出手機準備親自打。
小陳迅速看了徐曉帆一眼。徐曉帆明白他剛才肯定沒往他們家裏打電話。她馬上對衣子遜說,她不想和那些她不太熟悉的人在一起。衣子遜立刻把手機收起來,笑著說,既然這樣也好。於是,他們叫了四個涼菜,四杯啤酒。衣子遜見徐曉帆在皺眉頭,就告訴她不用擔心,她的那份他喝。
何小荷看著小陳,笑著說,咱們倆也得互相關照著點。衣子遜的興致仍然很高,絲毫看不出他有什麼心事。他建議做這樣一個遊戲:拿五根牙簽猜數。輪流做東。做東的人可以從這幾根牙簽中任意拿出幾個握在手裏(手裏不可以是空的)。然後,其他人依次猜它的數目,不能重複。猜錯的就罰一杯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