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像得出,我沒影子的這段時間你是怎麼熬過來的。你會每天都在盼望著我能突然出現。每天晚上你都是在想著我的時候入睡的,早晨又是在想著我的時候醒來的。對不對,臭臭?你說,你怎麼會愛上我這麼個不是人的人呢?我的怎麼喝點酒就一點人性都沒有了呢?連你這麼好的女人我都舍得讓你傷心!我怎麼就不替好人死了呢?省得惹我老臭臭難過。”
此時,徐曉帆已淚流成河。衣子遜的這些話說到了她的痛處。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不是人的人。淚水使她的嘴角一陣疼得慌。這種疼痛使她突然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她的心不覺一陣緊縮。她苦苦等待的這個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他怎麼忍心這樣對她?整整一個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好像做夢一樣。他真是喝酒喝糊塗了嗎?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沒發生,隻是個夢。
這時,他們已到了郊外。徐曉帆把車停下來。衣子遜用紙巾輕輕地替她擦著眼淚,一邊心疼地說:
“老婆,我不是人!我酒喝到狗肚子裏了。信口開河,讓你傷心了。我動手打你,更不是人!我怎麼忍心動手打你呢?你打我吧。我該打,我不是人!”
說著,他抓起徐曉帆的手使勁地朝自己的臉打去。覺得勁不夠,又放開她的手,開始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聽著“啪啪”扇嘴巴子的聲音,徐曉帆痛苦地閉上眼睛,忍著不說一句話。突然,衣子遜打開車門,跪在了外麵,繼續打自己的臉。他說,如果徐曉帆不肯原諒他,他就一直打下去。徐曉帆的心都碎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從車上下來,摟著衣子遜的脖子哭喊著:“別打了!別打了!”衣子遜一下子把她攬在懷裏,激動地說:
“臭啊,我知道你愛我,心疼我。對不對?”
徐曉帆動情地看著他,衣子遜的眼淚也落下來,兩人相視而泣,默默無語。衣子遜把徐曉帆抱到車上,放在後座上。他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吻著。徐曉帆熱烈地回應著,渾身已癱軟了。
“臭老婆,我要你!”
兩人在車裏一直折騰到天快亮了的時候,衣子遜累得靠在徐曉帆的腿上睡著了。徐曉帆一點睡意也沒有,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她越想越感到害怕。整個這棟樓還有不認識她徐曉帆的嗎?還有不知道她跟一個有婦之夫搞不正當關係的嗎?今後她還怎麼有臉再在那裏生活下去?每天進進出出地還好意思跟鄰居打招呼了嗎?她是女人啊。女人的名聲應該比生命還重要。從此以後,人們就會在她的背後指指點點,衣服沒等穿破就被人家給指破了。衣子遜把她逼到了絕境。她已經沒處可逃了。想到這裏,她的淚水再一次掉下來。她無聲地啜泣著。衣子遜突然醒來,他把徐曉帆摟在懷裏,安慰她不必為剛才的事難過,他說他會想辦法解決的。
第二天,衣子遜給徐曉帆打來電話告訴她他的辦法想好了。他說她可以把工作辭了去津市進修,他在那裏給她買棟樓房。而且,他會經常去看望她。等她不想再學習的時候再找工作。徐曉帆覺得他這個辦法聽起來似乎還行,但她心裏沒多大把握。她去征詢何小荷的意見。
何小荷堅決反對。她說,這不是小事。弄不好都有可能把她的工作給弄丟了。她說,衣子遜的話可信度不大,他可能在用緩兵之計。就算他說的是真的,可萬一她工作沒了,他又不管她,那怎麼辦?她叫徐曉帆先試探一下,跟他說,先把他答應給她買房子的錢拿給她,其他的然後再說。